唐儒生脸色猛地一变,默不作声半响,道:“朱成林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但丁相国……以后离他远点。”
路远:“好。唐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爷爷病重,吊着一口气,估计撑不了几天了。我爸妈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守着。今晚上我想换他们休息一下。”
唐儒生点头。
可心里依旧有些沉重。
他不该管别人的私事的。
他和路远非亲非故,路远未来走的路是弯是直,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从生意上的角度来说,搭上丁相国,他反而能更好的压榨路远的价值。
但他真心挺喜欢这小子的。
唐儒生还是忍不住喊住推门离开的路远,脸色凝重:“小子,你一口一个唐叔叔,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再给你一次忠告。搭上一条大船,你的确能走的更快。但这条大船的尽头,很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路远笑了笑:“唐叔叔,我真明白。”
路远走了。
离开前的那句明白,让唐儒生觉得很敷衍。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惊才绝艳之辈。但真正能走到最后的有几个?
南有凤凰栖梧桐,北有孤鹰博长空。
至今还能笑着的,只有吴瞳和赵长空两个人。
多少人走着走着就选了一条看似的捷径,到了中途才发现是一条不归路。
多少人飞着飞着就栖身灯红酒绿的钢铁丛林,可充满诱惑的地方,不是梧桐树,成不了凤凰男。
他点上一支烟,叹了口气。
罢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
路远不是他儿子,他不可能拎着扫把追着打,也不可能拿着拖鞋耳提面命。
他漫不经心打开路远送给他的那副画。
一尺宽,半米长。
展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一股大气磅礴,杀气腾腾。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大风大浪滔天。
空中乌云密布,黑云压顶,云层之中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