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婉心里头怄得要死,面上的神色都维持不住了。她看向了江父,语气冷冷道:“还是叶杏想得周到,既然你找好护工了,想必这个钱你也是可以搞定的。”她本来觉得以叶杏那么点工资,根本就请不起护工的,所以想要在钱上面拿捏住叶杏。叶杏微微一笑,完全不受潭婉的影响,看向了江父,客气地说道:“爸,我就是特意想要跟你谈谈这件事的,辞深的手术费还要药费是一笔不少的开销,现在又要请护工,我也知道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问你要钱的话实在是有些抹不开脸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挺困难的,这样吧,你能不能先借一笔钱给我,等我转正之后我会加工资的,而且做的手术也会有各种补贴,到时候我再还给你,你看怎么样?”叶杏这话主要就是以退为进。江父听了叶杏的话,当即就拧紧了眉心。他当即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家里又不是没钱了!去给她拿点钱!”潭婉看着叶杏的目光几乎都要将她刺穿了。她当即道:“我手上哪里还有什么钱,江恒刚上学拿了一笔,现在恬恬又要交学费了,而且如果恬恬考上大学,到时候也要一笔生活费的,还有家里的阿姨也要给工资,买菜,买米,油盐酱醋哪样不是钱?我哪里还有钱?”潭婉当即喊穷。江父的眉头皱得更高了。叶杏将姿态放得更低了,也不看潭婉,就看着江父,十分愧疚地说道:“爸,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的,要养这么一大家子的,但是辞深现在做手术,钢板是进口的,而且后面也要用药,我也是真的拿不出什么钱了,这样,如果你觉得实在困难,以后我发了工资,每个月都准时交给阿姨,这样用来开支,但是现在我也是真的需要钱,我可以给你打借条的,你先拿给我应应急。”相比于潭婉的埋怨和指责,叶杏这番话显然更得江父的心。起码叶杏说的是他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而且没有心安理得地问他要钱,还想尽办法要帮补家用。江父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懂事孝顺的儿媳妇。“要多少?”江父最终还是抬起眼,看向了叶杏。叶杏作出了一番十分为难的神色来,道:“要一万,我知道这钱很多,爸你要是拿不出来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再问别人借一点,谢夫人邀请了我去参加谢思婧孩子的满月宴,我要是开口跟她借几千块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再找顾医生一点,凑凑也够的。”这话一出,潭婉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扭曲狰狞了起来!故意的!这个贱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江恬看上了谢思临,他们跟谢家有结亲的打算的!她们上次好不容易花了血本,才在谢家人心里头挽回了一点形象!如果这个时候叶杏去借钱,还说家里没钱了!这不是让她们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毕竟谢家那样的人家,要是知道江家连个一万块,几千块都拿不出来的话!那怎么可能还愿意跟他们结亲!而江父听了叶杏的话,也顿时垮下脸来。不管是谢局长家里还是顾景远的家里,都是县城有头有面的人家,叶杏要是因为家里没钱去跟他们借钱,这不是打他的脸吗?江父当即道:“不就是一万块,我明天去银行取给你,借什么借!这要是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江家揭不开锅了呢!”这话一出,潭婉顿时就急了,道:“你上哪儿一下子拿出一万来?你哪有这么多钱?”江父皱了皱眉头,道:“存折里头不是有?”潭婉气了个半死,道:“那是给江恒准备的,娶媳妇的钱!你要全部拿走吗?”“他现在还念书,娶媳妇起码也要过几年,急什么?先取出来给叶杏交手术费!到时候再存进去就是了!”江父沉声说道。这话一出,潭婉气得当即声音都尖锐了起来,道:“这钱拿出来,什么时候能存够!你就顾着他,就不顾小的是不是?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这心眼实在也太偏了吧!”叶杏当即开口道:“爸,要是你太为难的话,要不将家里的老房子卖了,再凑点?”这话一出,简直就是踩中了江父的痛脚。这从古至今,衣锦不还乡,就如同锦衣夜行。他是云水村有头有脸的人,只有将老房子越做越好,人家才知道他飞黄腾达了,这要是将老房子都给卖掉了!村子里头的人还以为他落难了呢!这老房子怎么可能卖!“就这么定了!事情也要分轻重缓急!我明日给你取钱,你不用想太多,好好养好身体就是了。”江父最后这句话,是看着江辞深说着的。如果能够让大儿子好起来,一万块倒也不多!毕竟大儿子的天资更加出众!是三个孩子中他最满意的一个!“谢谢爸,那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叶杏点了点头,没有去看潭婉那青紫交错的脸色,推着江辞深就走进了房间。潭婉气得差点要发疯,上了楼之后,叶杏还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潭婉和江父的争吵声。潭婉心情不好,江辞深的心情就好了。叶杏洗漱回来后,看到他的唇角都是勾着的。“你倒是将老头子的心思揣摩得丝毫不差啊。”江辞深都想不到叶杏能薅到这么多的钱。他们手上不缺钱,不过老头子的钱是不用白不用,总好过便宜那三个!叶杏笑了笑,道:“那是,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人。”江辞深深邃如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叶杏的脸。叶杏自然也察觉到他过分专注灼热的注视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你猜猜我心里在想什么?”江辞深声音微哑地问道。叶杏回望了他一眼,脸色顿时有些微微的发热。她横了江辞深一眼,道:“刚做完手术呢,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休息吧。”说着,叶杏躺到了另一边,拉了灯。然而,刚躺下后,江辞深却又低声道:“那要多久?”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