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氏宗族中,刘琦的辈分确实是太低了些。
诸侯会盟,刘表需要坐镇荆州不能出马,若是刘琦去了……刘宠这爷爷的一到,哪还有他说话的份?
受制于人啊。
刘表捋着半黑半百的须子,道:“刘虞出兵,与我们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并不掣肘;刘焉虽也是汝祖父辈,可他若是应盟却也不能自来,益州之地派系复杂,本土豪强与东州士屡次相争,明争暗斗远胜荆楚,刘焉必不出蜀……可这陈王刘宠一至,吾儿,汝便只有听他号令的份了。”
刘琦环抱双手,跪坐行李:“父亲想的周全,孩儿还需向父亲多多学习才是。”
刘表微微一笑,道:“至于那刘岱,虽为名士,不过却私心极重,他初至兖州,虽有刺史之名,却无其实,东郡太守桥瑁乃桥玄族子,曾为兖州刺史,经营多年,在兖州既有名望又有兵将,有此等人物在兖州,刘岱必寝食难安,日日唯恐被其夺权,非得依靠袁绍居中调节不可,所以我们想拉拢他……极难。”
刘琦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个关系他自然能算的明白。
刘岱和桥瑁一个刺史一个郡守,虽上下有别,但桥瑁在兖州却有基础有兵马,属于实力型选手,刘岱是空降,兵马都是临时拼凑的,他和桥瑁若都是士族门阀之首袁氏一边的,桥瑁顾忌同僚之谊自然尊刘岱为上官,但刘岱若是脱离了袁绍,那就等于是脱离了桥瑁的阵营……
那刘岱的刺史之位便坐不稳了。
“父亲高瞻远瞩,看事透彻,孩儿受教了。”
刘表摆了摆手,道:“汝不曾在雒阳入仕,也不曾见过这些人,不晓个中关系也情有可原,日后闲暇时,为父将这些朝中士族门阀之事尽告知于你,你便心中有数了。”
……
放弃了邀请刘岱和刘宠的计划,荆州方面开始整备兵马。
因为这次出兵,刘琦深刻的体会到了做一场远征的军事行动,实在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
上一次平定张虎和陈生,那都是小打小闹,一战可定的事情而已,并不算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但这次不一样,劳师远征横跨数地,这当中牵扯的事情可就很复杂了。
兵马……刘琦麾下有,战将……他也有,装备也足够。
最重要的是粮食。
出兵远征,最耗费的就是军粮与军饷,在本土时,士兵耗费的粮食基数并不是很大。
可一旦远征,不但出征的士兵要用粮,包括征调给前线士卒运粮的民夫也要用粮,因征调民夫而耽误的田地产量也会随之减少……
里外里一算就知道,打仗时间越长,库府敖仓就越贫瘠。
南郡的仓敖眼下还算是充盈,但并不带表这粮食会一直够用。
谁知道这一次出兵的时间要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