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斯警告我们,未来二十年内,都不准我们出现在人类视线里,休整二十年后再做打算。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的斗志正在瓦解,他这个人更喜欢坐在火炉边做娃娃而不是出去和武装部队干架。
晚上看门结束,我回到尼克斯的工作间里,他又烧制了新娃娃,总共只有巴掌大,肢体关节特别精细,他戴着目镜仔细操作,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我生气。
“厄里斯,别碰碎我的零件。
”
他好像听到我心声似的,提前警告我。
“嘁,哦。
”我提起精神应和他,“等会还要给这个小宝贝做件衣服喽?做完再在他后腰印上你的红背蜘蛛logo?再给他一个竣工之吻?真幸运,这个死玩意。
”
咦,我好像眼花了,尼克斯好像笑了一下,自从恶化后瞳孔打叉,我看东西就有点模糊。
我可不陪他熬这种愚蠢的夜,枕在他膝头先睡了。
等被清晨的鸟叫吵醒,尼克斯还在用色粉勾画那娃娃的脸颊。
行吧,让我看看这娃娃的贱模样,丘比特似的欠打面相,充满种族歧视的高鼻梁白皮肤,尖酸刻薄的薄嘴唇,令人恼火地吐着舌头,还有一双霉菌寄生般的淡绿色眼睛,简直让我想起……我自己。
这是个缩小版的艾德里安球形关节人偶,身上穿着和我同款的背带裤。
尼克斯摘下目镜,揉了揉眼睛,把娃娃递给我:“你拿去玩吧。
”
“我……”我来不及洗手,只好在裤子上蹭干净手心才接过来。
它可真漂亮。
尼克斯自顾自地去水池边洗手了,一边嘟囔着水真凉。
我从背后偷袭他,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注入了些许信息素。
这是我大哥向我炫耀的时候透露给我的,他老婆经常对他这么做。
我突然强烈地想给他留个标记,但牙抵住他皮肤时我又后悔了,我的标记是个死亡晴天娃娃,谁印上谁倒霉。
但我又想了想,摊上我已经够倒霉了吧,还有下降空间吗?
我咬了他一口,尼克斯痛得捂住后颈,拍我说:“别捣乱。
”
我没向里面注入信息素,而是拿起他给娃娃上色的笔,在他后颈画了一颗黄金苹果。
是厄里斯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