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早便知道沈少淮是个伪君子,最爱惜身上的羽毛,很在意外人对他的评价,所以他处事圆滑,最擅长做和稀泥的事儿。反正刀子不是捅在他的身上,只是动动嘴皮子,便得了一个深明大义的好名声。她若是不听劝,便是忘恩负义,不近人情。沈青檀眉眼低垂:“二哥,我知道了沈少淮见沈青檀听劝,不免又提点两句:“你身为长姐,便先舍下身段去找二妹妹求和。二妹妹的性子纯善和软,说上几句软话便会不计前嫌。她最喜欢镶金嵌宝石的头面,皇上不是赏赐你一些珠玉宝石?你便随意挑几样去哄她,她应当会很开心,愿意与你和好如初沈青檀心里冷笑,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慷他人之慨,可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二哥……”沈青檀似有些不愿意,抬眸看向沈少淮,仿佛怕他生气,不情不愿地应下:“我知道了沈少淮见沈青檀听他的话,心里满意了:“你早些回府沈青檀点了点头,放下车帘子。沈少淮负手而立,目送马车驶离。他认定沈青檀因为错嫁一事,心里对沈明珠有怨,又因为母亲不向着她,她便连同母亲一并给怨上。母女三人斗得昏天暗地,总归有损侯府的利益。只有两个妹妹与侯府一条心,便能为侯府谋取更多的利益。即便沈青檀今日不找他,他身为兄长也要出面找她好好谈一谈,做这个和事佬。沈少淮想的很简单,沈青檀的身世不暴露,便没有化解不了的恩怨。他想到沈青檀提的外室,眼底闪过幽光,打算找那个女人合作,助她得到赵颐的宠爱。一来让赵颐身败名裂。二来让沈青檀在国公府没有依仗,只能依附承恩侯府,才能拔掉她身上的刺,乖乖听他们的话。沈少淮不敢贸然过去,唤来身边的小厮吩咐几句,便坐在马车里等消息。——沈青檀坐进马车内,脸色便淡下来。她掏出帕子,示意流月倒一碗清水。流月见主子演了好大一出戏,却不明白她的用意。她一边倒水一边问:“二奶奶,二爷不是没有外室吗?”沈青檀浸湿帕子擦脸,语气幽微道:“沈少淮对赵颐抱有敌意,一首将赵颐当做目标去超越。可赵颐太过出色,太过耀眼,成名在他之前,无论他表现的多么出色,旁人总是看不见被赵颐光芒遮盖之下的他。在他的心里面,既生瑜,又何生亮呢?他深深的痛恨赵颐,想要找到赵颐的污点,再将人拽下深渊,他便可以大放异彩。我现在把赵颐的‘污点’,递到他的面前罢了她与承恩侯府之间的恩怨,早便不死不休。若在这之前不击垮他们,等明年她的亲生父母回京,承恩侯府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她。沈少淮的确是有大才,进了庶常馆,往后有承恩侯铺路,在仕途必定是如鱼得水。莫说承恩侯府衰败,说不定还会因他更上一层楼。沈少淮可是沈夫人的命。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流月想到沈少淮的性子,最看重自己的利益。分明是主子受委屈,侯府先为难主子。他偏瞧不见,让主子委曲求全,去化解双方之间的恩怨。若是沈少淮得知主子己经知晓身世,像他这般薄凉的伪君子,会率先动手除掉主子吧?流月忧心忡忡地说道:“他若是真的与朱玉合作,对付您与二爷该怎么办?”沈青檀理一理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们不会合作只会狗咬狗罢了。——马车缓缓停在临河而建的一家茶馆门前,沈青檀下马车去了二楼雅间。流月知道沈青檀第二封信,是送给沈夫人的。“承恩侯夫人会来吗?”流月记起主子在国公府便气了沈夫人一通,不太确定沈夫人会不会赴约。沈青檀语气笃定:“她会来的果然,不过片刻,沈夫人便带绿茵与绿鸢来了。沈青檀起身走向门口,只见沈夫人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