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去厨房拿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的时候手指碰到玻璃杯,居然还是温热的。
他们家有热水这应该是世界七大奇迹之里外的第八大奇迹。
我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地全部喝掉,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还不忘警告他:“你今天驮着我回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我听到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空玻璃杯,声音不卑不亢:“你哭了而且哭得很大声,眼泪水都打湿了我的衣领。”
“容衍。”我咬牙切齿。
他慢悠悠地转身:“哭泣只是一种情绪的表现,一个人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才是脆弱。”
见他的鬼哦,我现在虚弱的很,才不要听他在这里跟我讲课。
我在容衍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但是我却睡不着。
贺一炀那张狰狞的嘴脸在我的面前不停地晃。
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我才发现是我自己被别人看得透透的。
但是我却根本就不了解贺一炀。
我在床上贴烧饼,每翻一个身都在心里诅咒他。
诅咒他迟早有一天掉进那个臭水沟,被活活臭死。
我人生低谷的时候,遇到了容衍,何其不幸。
第二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之前我问过容衍他有多少办婚礼的钱,他把他所有的银行账户的户头都给我看,加起来也办不了一个相对体面的婚礼。
于是我就去问贺一炀要了一笔钱,但是现在我忽然不想用了。
他虽然欠我的,但也得分什么事,我的婚礼他不配我用他的钱。
所以我跟容衍的婚礼从全市最豪华的酒店和最专业的团队变成了草台班子和相对廉价的草坪婚礼。
他问露天公园租了一块草地当做婚礼,反正也无所谓。
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亲人也全部死光了。
我不需要拉风给任何一个人看,除了白芷安。
给我化妆的化妆师很早就来了,我听到容衍在客厅跟她说。
“我太太还在睡觉,麻烦你稍微坐一下。”
其实我早就醒了,我不知道容容衍又憋什么坏。
昨天帮我打架,从医院把我背回来,现在还体贴的让我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