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转身就走。出了餐厅大门,桑旗也跟了上来。他戏谑的笑声盘旋在我头顶:“何经理真的非礼你?”“不是我为什么要打他?”我平静地回答他。他没再说话。他明知道我和何聪的关系但就是不说破。他不说我也不说。我上了车,以为要回公司,谁知他却带着我去盛唐商场买了一套连衣裙,并配了新的高跟鞋,亮晶晶的钻石耳环,还配了一个手包。我连谢谢都没说,接收的时候比他还要拽。他很奇怪地看我:“你跟那些女的真不一样,人家收了我的礼物都会说谢谢,你连礼貌都没有。”“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说了半截,吝啬的谢谢两个字就是不想给他。下午他放我假回家打扮。我睡了一下午,然后用二十分钟化了妆换了衣服,这才跟着桑旗去了酒会。我不是没见过世面,这种地方以前也去过。记者见多识广,不至于露怯。进了会场,桑旗很快遇到了熟人,被团团围住,我也寻找到了餐区,直接掠过生冷和饮料,找到了海鲜和热菜。正拿着夹子挑大虾,身后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狐狸精!”好熟悉的称呼。我转过身,看到了姚可意站在我面前。她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裙子,戴着一模一样的耳环,踩着一模一样的高跟鞋,甚至连手里的手包都是一模一样的。脑子短暂的短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姚可意已经一巴掌挥过来了。我忘了躲,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脸上。她的小拇指甲很长很尖,划破了我的脸,很痛。她还想再打第二个耳光,被我牢牢地攥住手。我的脸很疼,但现在顾不上。“姚小姐,你干什么?”我忍着痛问她。“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姚可意快要气疯了一般尖叫:“今天的酒会是桑旗邀我一起来的,你穿的跟我一模一样跑来做什么?”桑旗邀她一起来?我下意识地回头,在会场的一侧看到了他。他正端起杯,向着我的方向,举了举杯,一饮而尽。“……”我脸上火辣辣地痛着,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从今早开始,他让我去哄走姚可意,然后给我工作。然后带我去应酬,结果遇到了何聪。给我买衣服,买包包,买鞋子,买首饰,晚上带我参加酒会,但这些东西,他也给姚可意买过一模一样的。他约了姚可意,知道她会控制不住给我难堪。我冷笑着向后退了一步,随手拿起一块蛋糕扔到了姚可意的身上。“啊!你你干什么!”她尖叫着低头看着胸口的狼藉,跳着脚指着我。不过她爱美,最终还是没有跟我纠缠,捂着胸口跑进了洗手间。我快速地从会场的后门离开。我以为我很聪明,但是到头来却被桑旗给摆了一道。他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根本没打算给我工作。他用姚可意来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我打车去医院看脸,她的指甲涂了指甲油,我很怕有化学物质会感染。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这个部位也不太容易留疤。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蛮长的一条。我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打了车看了急诊就没多少了。这些年我存的钱全都砸进了何家的房子里。我给何聪打电话,是他害我成这样的,我虽然恨他,但是不会清高到不用他。他立刻开着车来医院门口接我。左边脸颊上还有我中午打下去的五指印子,有点青了。他把我接到车上,不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悲天悯人地看着我:“小至,你这又是何苦!给你好吃好喝地让你好好养胎,你偏要去跟着桑旗混,他是什么人?花花公子啊!”听他的口吻,怎么听怎么都不觉得何聪曾经把我送到桑旗的床上。而且,何聪似乎不太喜欢桑旗。“你不是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么,我跟孩子的父亲建立一下感情,对孩子也有好处。”“你在说什么?”何聪的表情莫名奇妙的。这是一个人最直接的表情,应该不是假装的。我不想跟他打哑谜了,直接问道:“我问你!桑旗是不是我孩子的爸!”何聪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你说什么?为什么桑旗会是你孩子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