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他皱着眉头跟我吼。吼什么?堵车怪我?又不是我让他送我的,是他自己巴巴地贴上来好不好?“老娘下车自己走。”就这龟速,我走的都能回去了。他拉住我的手腕,斜睨着我:“又发什么神经,你身子都探出去半截,万一车流通了,后面的车开过来怎么办?”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我错怪人了?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缩了回去,反正我又不是真心想自己走,真的走回去会断气。我们的车缓慢地前进着,我不晕车的都被这样一会开一会停的弄的有点晕。我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装作睡觉,其实一点都没睡着。桑旗的电话响了,响了三声他才接。其实手机就在他手上,他没有立刻接我就能猜到是谁打来的。他离我近,他手机通话声音也很大,我坐在副驾驶就能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旗,你在哪儿?”我身边的人都是粗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温柔的声音,而我也不是温柔的女人。那个女声是嫣嫣。桑旗的声音好像立刻就温柔了八度,比跟我说话温柔多了。“我让其他人给你送了饭,你先吃。”“伯母给我带了汤,我只是想告诉你外面下雪了,小心开车。”“嗯。”嫣嫣醒了,恢复的还不错。醒来的第二天就能吃能喝还能打电话。我被堵的发毛,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现在就算回到桑家,也是渣都没得剩。我的腹鸣如鼓,连桑旗都听见了。“那里有汤。”他指了指后座上的保温桶。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他给别的女人准备的东西。我跟他笑:“我不喝。”“当归炖鸡。”“孕妇少吃中药,我不需要补。”“那你肚子别叫,很吵。”“那我可控制不了。”他手把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却低低地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说话你不会怼回来,你就不是夏至了。”我饿半死,才懒得跟他斗嘴。他电话繁忙,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何仙姑,因为我探头看了一眼。他按了接听,又顺手按了个免提。“阿旗,今晚我妈妈生日,你还记得么?”何仙姑的声音格外甜美。但是和嫣嫣的柔美不一样,何仙姑的温柔是后天养成,而嫣嫣则是天生的温柔。这个,我听桑时西说的。桑时西有一次提过嫣嫣,说她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对谁都那么温柔。“嗯。”桑旗哼了一声。“那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给我妈妈过生日,别忘了。”他又是哼了一声,然后便挂了电话。如果桑时西这么敷衍我,我就用玻璃花瓶敲碎他的头。爱男人可以,但是千万别让自己这么被动和卑微。我又不爱桑时西,所以更不会让他这么对我。他还真忙,左右逢源。昨晚在心上人的床边侍奉,现在送旧情人回家,晚上还要陪丈母娘过生日。大雪纷飞,我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茫茫。大部分人都喜欢下雪,特别是我们这种一般不会下大雪的城市,看到落雪基本上都喜不自胜。被堵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已经有了积雪。城市在我眼里变得陌生而新奇。我趴着车窗往外看,看得入神了,放在车窗上的手被冻的冰凉,我放在嘴边呵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便拉过我的手塞进了他的羽绒大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