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许清佳摇头,连着手机里的画面也晃了晃,“就是有点累。” “那要不要早点睡觉?” 她又摇头。 “想听你说话,你那边还忙吗?” “有点,上次营销的效果还可以,开学以后来了很多报名的。” “喔,那你赚钱了,等我回去你要给我买蛋糕。” “行。” 苏樾在电话这头笑。 他靠着床头,身边的记本出微弱的光,上面的训练计划才写到一半。 但都没有许清佳重要。 他察觉出,许清佳今天情绪似乎有点不对,也许是真累了,大三大四,看着轻松,但真实训起来,身体的疲惫加上心理压力并不少。 聊了两句,他哄她睡觉。 许清佳缩在被子里听他敲键盘的声音。 “苏樾。” 她有点睡意了。 “嗯?” “好想你。”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的声音仍旧能勾起他身体酥酥麻麻的痒意,胸口痒痒的,被充满。 “我也想你,宝宝。” 苏樾低声说。 第39章我不能参加决赛了 ###第三十九章我不能参加决赛了 许清佳其实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全善良无私的人。 没有芭蕾舞者不想站在主演位,不想出演白天鹅。 可是只有一个奥杰塔。 在舞团里,担任主演位并不是最困难的,困难的是守住主演位。 也许一次降位之后就再也站不回舞台中央了,所以许清佳不敢告诉老师自己的脚伤。 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可是…… 如果是苏樾呢? 他受了伤,会下场换替补,自己坐在球场边缘,并不阻拦人展露自己的光彩。 他会由衷地,为一场没有自己参与但获胜的球赛高兴。 第二天早上许清佳请假去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回到排练的地方,老师问她的脚有没有事,许清佳摇头,老师就让她去换了练功服。 她想再试试的。 点足尖的时候努力伸展姿势保持平衡,可脚腕的疼痛还是伴着身体细微的抖动生。 老师在指导另一个同门姿势,没有注意到她。 许清佳收回手,眉眼垂着。 结束时同门邀她一起去喝咖啡她拒绝了,一个人站在练习室门口等老师出来。 说放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脚伤确实会影响到比赛。 决赛的这场剧目是老师亲自编舞的,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心血。 许清佳说话时声音很低,当她跟老师说自己的脚可能坚持不到决赛后,老师也愣了一下,目光挪到她脚上:“会不会影响到以后跳舞?” “医生说,休养好的话,应该不会。” 老师点点头,“想好了吗?” “想好了。” 许清佳说。 老师拍了拍她的手臂。 为防意外,舞团在外演出一直都会带几个随团跟训的师弟师妹,必要时也会让他们上台。 有个师妹练的就是许清佳的角色。 老师让许清佳这几天多带带师妹。 许清佳当下的情绪暂且还能压住,等和老师告别后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城市道路上,眼泪就有点忍不住了。 打电话给苏樾,一边哭一边说脚疼。 苏樾问她生了什么,她抽抽噎噎地说自己参加不了决赛了。 苏樾才知道她受伤的事情。 向老师坦白了脚伤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许清佳接受医生建议,去医院包扎换药。 老师本来是想找个人陪她来的,但是决赛在即又临时更换了演员,大家都挺忙,许清佳不好意思再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大家,说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当经验老道的医生将她的脚包成胖乎乎的金华小火腿,许清佳才意识到一个人就医的困难——走路不便,不得不去租了一个小轮椅。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怎么会这么凄惨。 许清佳忍着落寞,生疏笨拙地琢磨让轮椅前进的技巧。好不容易转到电梯前,银色的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出来的人就让她又惊喜又想哭的。 中午挂掉电话后苏樾说会过来陪她,她说不要,跨市过来好麻烦,他那边事也挺多。 苏樾仍旧问了许清佳看病的医院,收拾了两件衣服就赶着高铁过来了。 许清佳手还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眼泪在眼眶要落不落的。 因为坐在轮椅上,她不得不仰起脑袋,问他:“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了吗?” 苏樾穿一件灰色卫衣,肩上一个背包,视线从她脸上落到脚踝,黑眸严肃。 他接手许清佳坐的轮椅,推到边上,给来往的人让出位置。 已经傍晚了,医院卡死的玻璃窗外夕阳昏黄。 苏樾在许清佳面前蹲下,小心翼翼握起她的脚腕细瞧。 然后抬头:“痛不痛?” 许清佳吸吸鼻子,张开手,要抱抱的姿势。 苏樾站起来任她抱住自己的腰。 “好痛的。”她说。 眼泪也擦他衣服上。 苏樾来了,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