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急着去会老情人?”陆霆煜低哑的声音响起,蕴含着风暴。岑音看着他的眼睛,不解越来越重。“哪个老情人?”“看来你还有很多老情人。”陆霆煜冷漠地把手机扔到她边上。岑音一看,来电显示着秦晏的名字。心头一凝,这个号码虽然存在通讯录中,却多年未曾响过。此刻响起,在陆霆煜眼里有着另外一番意味。岑音抬起手指,轻轻按下了结束通话。“心虚了?”陆霆煜将她这个行为当成不过是做给自己看。她抬眸,眼里清澈见底,没有一丝隐瞒。“你知道的,我没有。”从昏迷到现在,她没有碰过手机,他明明看着,却依旧把莫名的罪名推到自己身上。陆霆煜心尖像被挠着一样,脸容更是沉默。他知道,可是他不相信。“回国以后就迫不及待联系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他的嗓子像含着冰块,吐出来的话语冰冷刺骨。明明是夏天,岑音觉得比冬天还冷。“我没有换号码。”明明是陈诉的话,说出来她觉得解释的意味更重。“一直不换号码,就是等着他的电话么?”他脸上的质疑越来越明显,这么多年,自己就未曾相信过她。像是带着些希望,岑音抬起头看着陆霆煜。“如果我否认,你相信吗?”清脆的话音刚落,接下来的是无比的沉默。得不到他的答复,岑音自嘲着。知道解释没用,她还是这么做了。岑音觉得自己有些傻,却不值得可怜。她抬起慵懒的眼眸,这话再说下去也是没意思。“陆少爷,你可以离开了。”言语中有着不屑的感觉,她第一次厌倦了与他对话。陆霆煜修长的双腿并没有挪动。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岑音,你以为这种把戏就能让我看上你?”“原来你不喜欢我这样子的?”岑音恍然大悟,嘴角的笑意有刻意的灿烂。“那这样的呢?”她的眼眸多出了一抹楚楚可怜的水润。如果没有记错,莫诗云眼睛中的情绪也是这般。陆霆煜厌恶地皱着眉头。“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他上前一步,紧紧捏着她的下巴。岑音吃痛间,似乎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她努力维持着笑容,唇色苍白。“男人都爱这套,不是吗?”她的话好像刺激着陆霆煜,下巴的疼痛加重。“回到阳城,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把戏。”“陆家不需要放荡的女人做孙媳妇。”岑音疼着,他的话却清晰在耳边回响。一直刻在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两人就这么僵持对望着。岑音的手机再次响起,陆霆煜与她的视线在交错间落在手机上。想拿过手机,抬手之间手背的疼痛让她怯了一下。陆霆煜已经松开手,把手机拿起。“还给……”岑音话没说话,他已经按下了通话键。稍稍一愣,她只好讪讪闭上嘴巴。陆霆煜故意按下了扩音键,秦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岑音……”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着莫名的想念。岑音心里一沉。这种带着缠绵气息的语气,她觉得自己跳进太平洋也洗不白了。陆霆煜含着一抹微笑,眼中的杀意却如此明显。“我是陆霆煜,我夫人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秦律师有事吗?”他记得,当年秦晏也是这么纠缠着岑音的心。他们现在是旧情复燃么?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没想到居然会是陆霆煜。秦晏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沙沙的电流在蔓延。做贼心虚……他轻笑,笑容印入岑音的眼里,惊心得很。“如果秦律师没事,请不要随意骚扰我夫人,她会觉得很烦恼。”不等对面的人反应,陆霆煜直接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的岑音在他眼里似乎是肮脏的病毒。他下一步的动作狠狠刺着她,疼痛蔓延至骨髓深处。把手机扔到床上,砸中了岑音的膝盖。她没有想象中的解释,只是莞尔一笑。“谢谢陆先生帮我拒绝了这朵桃花。”陆霆煜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太自以为是。”声音的尽头全是冷漠,“陆家的脸你丢不起。”岑音点头,“我丢不起,你也丢不起。”“我可以跟秦晏再无牵连,你也可以一辈子不碰我。”她抬起头,眼睛的深处有着他不能践踏的高傲。“但是,你要跟莫诗云断绝关系。”岑音知道自己过去对不起莫诗云,但那都是过去。现在她才是陆霆煜身边的女人,尽管他深深厌恶着自己。岑音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女生,几年的蜕变让她意识到公平在一段婚姻里的重要性。既然陆霆煜为了这点面子不会离婚,那她也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陆霆煜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看得更全面。“就凭你,也配与我谈条件?”心里诧异着,他的眼神更是不屑。岑音,不过是岑家卖出来的商品,一件商品有什么权利与主人谈条件。岑音没有表现出意外,“很快你就会知道我配得上。”“你想用什么来证明?”陆霆煜肆意地看着她,像是打量着一件商品那样。“是用你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男人糟蹋的身体么?”大步上前,他一把抓住了岑音的肩膀。轻盈的骨感让陆霆煜意外。岑音一直很瘦,可是她的骨架更小,身体的肉长得恰到好处。他捏着她的肩膀,却不觉烙手。“哑巴了?”陆霆煜的大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荡。像是在调戏,也像在羞辱。医院单薄的病人衣服阻挡不了他手掌的温度。手心炽热的感觉夹带着冰冷穿过岑音表层的皮肤,连同血液一起变的冷热交织。在他富有节奏的手掌带动下,她的脸上微微泛红。岑音眼中有些迷离,抬眸间,把他眼里厌恶与戏弄全纳入心里。“你不是有洁癖吗?”冷清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岑音笑脸如嫣。陆霆煜脸色一沉,大掌离开了她的肩膀。“是挺脏。”他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挤着挂在墙上的消毒液,一次次地消毒着。岑音的心随着他每一次的消毒,温度就下降一度,逐渐冷却。良久,她才听到陆霆煜说,“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你的脸皮倒是薄。”他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她刚刚的迷离他全看在眼里。岑音觉得难堪。“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她经验老到的样子,陆霆煜瞬间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