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重新沉下心来弹琴,陈琛在的时候,她弹琴错个音都能被揪出来,到底是谁学琴的时间久呢!
一缕檀香青烟顺着铜樽往上慢慢飘浮,这蔡府的平静祥和,似乎于这天下的纷乱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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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何?”
张角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刚刚调配好了自己这肺病的汤药,一口饮尽,唇齿间尽是苦涩。
他随手放下了盛药的木碗,询问了一头撞进帐篷里来的信徒。
“天师,马渠帅他。。。他。。。”
来者涕泪俱下,惊恐难言,放下了汤碗的张角有些心惊,心中早已有了不详之感,但是在没有亲耳听到确认之前他不想就这么承认心中那个想法,他重新抓起了木碗。
“元义他如何?”
张角沉声问道。
“洛阳车裂。。。。。。”
“洛阳信徒,十死无生!”
来报信的信徒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地里,对于他来说,马元义曾经亲自教授过他一些武艺,而前去洛阳传教的信众里,有着他的兄弟,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也是个沉痛的打击。
可是,有谁会在意他的感受?
他只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个小人物,一个工具人而已。
“你。。。去休息吧。”
“哐!”
张角背过身去,颤抖的手已经无法握紧汤碗,木制汤碗摔落地面,发出了脆响。
马元义,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之一。
他肩负着聚集荆州扬州两地的信徒教众,这次马元义被擒,不仅失去了扬州和荆州两地的生力军,还折了洛阳的内应。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
张角知道,自己这番行事,自己教导培养了十数年的弟子们,怎么可能有几个能善终的?
其实他们自己也明白,这条路,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