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岑南舟心口揪了一下。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留下他。留下他,又能说点什么。他更怕萧洵真的言出必行,洒脱的说完了就完了。萧世子揣着满肚子怒火,直奔皇宫。他要去问问,皇叔为什么给他找事是见不得他和岑南舟好过赐的什么婚!报恩的方式,难道只能赐婚吗要报当年的恩情,他和岑南舟,都能让那女子这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啊。为什么非得娶她刚到宫门口,崇王便从宫里出来了。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见到崇王,萧洵才缓了口气,父王。崇王看他一眼,转而上了马车,回家。萧洵没动。崇王皱眉,要我请你萧洵这才不情愿的走过去。崇王上了马车,吩咐道,上来。萧洵抿唇,父王,我有事要见皇叔。崇王面色平静,你皇叔不会见你的,你想问的,我替你问过了。萧洵闻言,这才上了马车。回府。车夫驾车回崇王府。一路上,萧洵都闷闷不乐的。简直把烦躁两个字写在了脸上。木已成舟,你怎么想崇王开口问他。什么木已成舟,岑南舟没说要娶妻。萧世子嘴硬。你当君上的圣旨是儿戏崇王平淡道,那女子于岑家有恩,岑南舟若不认,便是忘恩负义之人,那女子如今孤苦无依,你觉得岑南舟会将她赶走么。萧世子寒着脸。不吭声。若真将那女子赶走,岑南舟才真是忘恩负义。萧洵心里很明白,岑南舟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让岑南舟变成这样的人。这才是他烦躁的根源。萧洵,你是王府世子,若岑南舟真的成亲了,你难道要去破坏人家夫妻的和睦吗崇王脸色严肃了几分。崇王府世子,断不能做人品低劣之人。萧洵心里不服气,明明岑南舟是他的。凭什么一道圣旨,一夕之间,就要变成别人的这公平吗父王,我与岑南舟相识在先,并不是我插足别人!萧洵强调。父王说的,好像他是横插一脚的第三者似的!他和岑南舟,除了没有正经的名分,他们不比别人差什么。是这世道,束缚了他们给不了彼此名分。可他成婚,才是名正言顺的。崇王冷声道。萧洵没了声音。因为无可反驳。如果岑南舟真的成婚,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律法,世俗都认可的婚姻。彼时,他和岑南舟还剩下什么萧世子忽然有些茫然,他和岑南舟,算什么凭什么世道只许男女成婚虽然他一气之下,放下和岑南舟完了的狠话,但想到他要娶别的女子,他就气的要疯了。也嫉妒的要疯了。萧世子竟然从一个陌生女子身上,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儿。他脱力的靠在马车上,呵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一连几天,岑南舟都没见着萧洵。萧洵再也没来过侯府。不回家,也不见他。岑南舟是真的急了,他去了崇王府。王爷。见他的,是崇王。彼时,崇王在摆弄棋盘,对他还算友好,过来坐。岑南舟坐在对面。崇王抬头,老实讲,甄稀出现之前,崇王真的已经打从心底里接受了岑南舟。甚至将他当成一半的儿子看待。可惜了。崇王淡声道,这盘棋是我和萧洵没下完的,那天听到你赐婚的消息,他扔下棋子就走了,有兴趣陪本王下一局么。岑南舟虽然急着见萧洵,但崇王开口,他还是定了定心声,听王爷的。崇王执白子,忽然说,你若是女子,应该喊我一声父王了。岑南舟神色平和,南舟心中,亦是将王爷当成父亲。崇王抬头看他,忍不住叹息,你打算如何处置。岑南舟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对那赐婚对象,怎么处置南舟无意娶妻。岑南舟面色严谨,语气严肃。你想抗旨崇王挑眉。岑南舟抿唇,不过形式罢了。本质上,他和萧洵不会有任何改变。崇王听明白了。为报恩,他可以成婚。但不会碰那女子。他喜爱的,还是萧洵。是这样么那女子,不过占着个侯夫人的名分都是男人,崇王岂会不明白岑南舟的心理,老实讲,这事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也会这么办。因为崇王也不是怎么从一而终的好男人。何况,岑南舟想护着的,还是他儿子。按理说,崇王是该满意的。但是……他却道,你若还想和萧洵有以后,这话就不要在萧洵面前说了。岑南舟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这么做有愧于萧洵。会让萧洵受委屈。我的儿子我了解,你即便只是给出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分,只要你成了婚,你与萧洵,再无可能。崇王笃信道。他儿子,即便放浪形骸,但绝不会做第三者。萧洵眼里是容不下沙子的。岑南舟如果娶妻,便是自己斩断了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岑南舟扯了扯嘴角,满脸苦涩,父亲,你说我该怎么做这一声父亲,发自肺腑。他岂会不知萧洵的性子。他还没成婚,萧洵便气的说他们完了。几天不见他。他是真的害怕,萧洵放手放的干脆洒脱。结症还是在那女子身上。崇王开口。老父亲心底也是唉声叹气的,好不容易岑南舟和萧洵之间有了嫌隙,他应该趁此机会,分散二人。让萧洵走上正途。娶妻生子。结果看到岑南舟,他还是违心的说了劝和的话。他之前想让萧洵留下点血脉,可以不成婚,但要个孩子,岑南舟都炸毛。反过来,现在岑南舟要成亲,萧洵能不炸吗。我明白了,多谢父亲。岑南舟起身,正儿八经的行礼,就让萧洵在家住几日,等我处理了侯府的事,再来接他。岑南舟走后,崇王瞥了眼门外,进来吧。萧洵一直趴墙角。都听见了崇王头也不抬的说,开心了萧洵一屁股坐在岑南舟做过的位置上,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笃定,岑南舟不会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