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清清,你先别伤心,交出管家钥匙是委屈了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清清别无所求,只想要,一个小丫鬟……”清水阁内。昂头看着被侍卫压来的丫鬟,白清清得意极了。“你家主子现在正在前厅接礼认人,哪里顾得上在院子里的你?这也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别忘了,无论如何,你都是王爷的人。”白清清向青环缓步而去,身着的绣罗裙上面是喜鹊登梅的粉底刺绣,藤黄线香掐牙,下面是同色红锦大镶滚衫裙,走起路来婷婷袅袅。只见,白清清带着沉着淡定的微笑,冷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我怎么会在这儿?侧妃,你,你离我远点!我要回去!我是王妃的人!”青环瞪大双眼,下意识向后退去。她的小脸吓得煞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白清清眯着眼,阴沉地问:“回去?回哪里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子!”“还有,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主子才对。”青环急红了眼,立即反驳:“不是的,你不是!”此时青环内心焦灼,她原本好好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却被王爷的暗卫突然出手打晕,一醒过来,她就已经在侧妃的清水阁内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侧妃怎么敢平白抢人呢?“等竹月去禀告小姐,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青环大声道。白清清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骂道:“还敢嘴硬!看样子,我必须给你个深刻的提醒,不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紧接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大剪刀,揪着青环的脑袋,将青环的长发一把剪了下去。青环被吓得惨叫一声,“啊!”下一瞬,半截墨色的长发如同花瓣一般坠落在院内翠绿的草坪上,绿与黑的交映格外抢眼。“等着别人来救你?”白清清嘲讽着,冷笑道:“呵!你还不知道吧,可是王爷亲自把你赐给我的。”“而且,姜绾的院子早就被王爷派人封了,等你的小姐回到院子,你已经被我痛苦折磨够了!”青环呆呆的看着自己掉落在地的碎发,她还没来得及惋惜,白清清又把一瓶药扔给一旁的侍卫。“马上把这个药给她灌下去!”“是!”这又是什么?青环满眼恐惧。白清清俯下身躯,指尖掐着青环愤怒的小脸,露出狰狞的笑,“等姜绾反应过来定会来寻人,到时候,我也就有了法子牵制她。”“放开!”青环忍不住浑身颤抖,努力挣扎着,“你松开我!”侍卫听令,立即动手。他们没有因为青环是个女子而把力度放轻丝毫。只见几个男人蛮横地掰开她的嘴,把药塞进她嘴里,逼她吞了下去。青环干呕半天,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带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粝沙哑,还伴随着一种火辣辣的疼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青环哑声问道。白清清见药效见效快如此之快,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叫我主子!”青环哑声大喊:“你做梦!我不要!”“这可由不得你!一个贱婢也敢反抗主子?你这个没规矩的!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白清清咬牙切齿地从院子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枝条,对着青环一顿抽打。柳条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条又一条可怖的红痕,女人恶毒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一直重复问她一个问题:“你是谁的丫鬟?”只要青环的回答是“姜绾,王妃”,鞭子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下。“我是白清清侧妃的丫鬟……”在奄奄一息的时候,青环终于松了口。她低头了。因为她扛不过去了。之后,青环被白清清安排住在最低等的杂物房里,而且还被侍卫看管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挂着一把崭新的金锁。杂物房弥漫着一股阴潮味,破旧的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空腹利于思考,等你记得谁是你的主子了,我再给你东西吃!”这是白清清最后的警告。与此同时,姜绾正在正厅中抿着冷茶。她的眼下,墨王府所有的下人们站成了一排排,正挨个禀告着自己的岗位职责。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姜绾不由心生疲倦,有些累了。姜绾拧着眉,正要开口说今日诉职到此为止,此时,白清清特意打点好的丫鬟上前,将从清水阁取来的掌家权所穿的正衣奉上,拖延时间。虽说是正衣,但实际上也是专门为掌权正妃所准备的长裙,只不过一直都压在白清清那里,姜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是一条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丫鬟低着头将正衣抬得更高了些,好让姜绾看得更仔细,“回王妃,这是皇后在大婚时亲自赏赐的府内正衣,做工精细。”看到裙子的那一刻,姜绾的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它,阴郁的眸中仿佛缀入满天星辰一般,熠熠生辉。她来古代以后,确实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裙。又盯着裙子好一会儿,姜绾飞快地用指尖划过裙摆的蕾丝花边,心中突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激动。姜绾压抑着心里的感受,垂着脑袋,费劲全力去回味那一瞬间的触感,刚才那激动的感觉感觉似乎是来自身体的潜意识。就像是原主也透过了她的眼睛看到这条裙子一般。姜绾先是诧异,又有些心酸。她暗暗想着,原主活得凄苦潦倒,应该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裙子吧,还有这裙子代表着的身份。想必,原主生前即使看到了美丽的衣裙,也只能宛如小偷一样,偷偷爱着原本就属于她这个爱美的年纪的东西。而不是像寻常女子一样,穿着漂亮的长裙,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