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是动真怒了。“母亲。”陆靳霆请陆母坐下,“她口无遮拦,我已经处理了。”"我知道。"陆母怒容一顿,稍有收敛,拍陆靳霆的手,“你做很好,没让菲菲受委屈,又封了口,不让外传。”陆靳霆嗯了声,眼风扫过江夏,“还不给母亲道歉。”“对不起。”江夏一脸悔意,“我不该出言不逊。”她不该意气用事,冲动鲁莽只会坏事。“不该没大没小。”惹陆文菲,就等于惹陆靳霆,打得过小,斗不过老的,很没必要在逃跑的关头,给自己找麻烦。“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只要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从此天高海阔,她自由了。十成十的乖觉诚恳,陆母神色稍霁。陆靳霆却全身绷直,英贵俊朗的脸上一片沉冷,没有丁点温度。眼神也阴翳森森。江夏以为他还不满意,张嘴要再检讨几句,陆靳霆冷声撵她,“滚上去。”江夏道歉本就是无奈之举,眼下被赶简直求之不得。一丝停顿都没有,几步窜上楼梯。陆母望她背影,“这次还像话。”陆靳霆一言不发,仰望三楼紧闭的房门。像话吗?她什么时候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压不服,镇不屈,鲜活,伶俐,勇敢,就地反击才是她的特质。这般忍辱负重,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陆靳霆抬步要上楼。陆母拦住他,一本正经唤陆文菲摆出几张照片,“挑一个,明天去见。”陆靳霆立在原地,扫一眼,“挑不出,下次。”陆母不让他走,陆靳霆马上二十九了,婚事说什么不能再拖。来回推诿之际,陆氏的秘书一通急电,西南顾家出了意外,顾家继承人不打招呼飞来南省找陆靳霆。陆靳霆顺势脱身,大晚上身披夜色出门。陆母气出火来,“跑,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整个南方几万千金,就不信没一个他能上看的。”陆文菲收拾照片的动作一顿。陆母挑出来的这批千金小姐,端庄的,漂亮的,温柔的,大气的,什么样都有。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得眼花缭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视觉动物,没道理对美女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陆文菲不知怎的又想到江夏,还有哥哥她在身上,绝无仅有的露出的潮暗目光。心中豁开那道怀疑的口子,再度张裂。“妈妈,哥哥忙事业一直不结婚。”她望着陆母,眼睛漆黑一片,“家里还有江夏,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现在又帮着顾家继承人,外界会怎么看我们?”陆母脸色立变,“你听到有人传风声了?”“嗯。”外界没有,但陆文菲心里有。陆母蓦地挺直身。靳霆和江夏关系紧张,她往日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菲菲一提,她蓦地想起体检那日回来,在沙发上,江夏靠进靳霆怀里,被靳霆一把推开,赶走。随即又想起,菲菲之前有两次提到江夏跟陆靳霆有猫腻。见陆母眼中光芒前所未有凝重危险起来,陆文菲图穷匕见。“妈妈,江夏是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陆家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现在又牵连到哥哥,倒不如把她嫁出去,联姻还能有点用处。”陆母皱紧眉,沉默几息。“她不是陆家血亲,人尽皆知,联姻的话……”陆文菲明白她未尽之意,好门第看不上江夏是个假货,低门第联姻没有价值。“您忘了省厅长家有位小公子。”陆文菲笑,“虽然有传言他早年玩的太厉害,伤了身,得过病,但现在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可见传言不可信。”陆母一言不发,她倒不是要否决。只是市长小公子,传言得的病太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