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谢万金就把伞递过来了,这回十分识相的闭嘴不言,只是讨好的笑笑。
三公子懒得看他,直接别过眼。
谢珩步入廊下,左手放在背后,右手转着描绘山水画意的油纸伞,完全斜到屋檐外。
看着心情差的难以形容,连手里的伞都随时可能变成杀人利器。
温酒就是迎着谢小阎王这样一张脸,一步不停的走到了少年面前。
她停步,谢珩也驻足,四目相对。
少年手里的油纸伞却还在不停的转着,水花飞溅。
挡风挡雨,也挡去旁人的目光。
“长兄,有件事,我想了想……大约只能向你请教。”温酒左边半边脸全是雨水,抬袖抹了一把。
谢珩定定的看着她,“你要问什么?”
她看着谢珩,很认真的问:“什么样的杀人手法让人最痛苦?”
偷偷跟过来的谢万金:“……”
连长年面无表情的三公子,这会儿都变了脸。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凌兰今日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必然是有备而来,能问的出背后主使就问,不肯说——”少夫人眸色乌沉,“让她生不如死。”
杀人不眨眼的谢小阎王愣住。
谢玹谢万金:“……”
温酒是那种笑起来就让人感觉岁月静好的姑娘,平日里脾气好同小厮侍女也没什么架子,一张脸天生良善之相。
可她护谢珩护到了骨子里,谁也不能触逆鳞。
“那个……阿酒啊。”谢万金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试图建议道:“其实家里还有我和三哥,见血这种事我们就来好。”
谢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当下便训斥道:“我们都是死的吗?用得着你……”
话刚说到一半,谢珩手里油纸伞一转,直接把两位公子隔绝在外。
少年伸手把温酒拉近,微微俯首,嗓音微哑的问她:“偷偷哭了?”
温酒的眼眶有一丝丝的红。
她素来爱笑,平生哭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哭的也哭的悄无人知,方才在松鹤堂,谢老夫人和三夫人都没看出来。
却不知道谢珩怎么看出来的。
温酒揉了揉鼻尖,小声道:“方才来得急没拿伞,不小心雨水进了眼睛。”
谢珩哑然,“……这雨可真是会下。”
温酒张了张嘴,不知道说点什么时候好。
少年此刻的情绪,好像和她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长兄被人泼脏水都泼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