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尾端的年轻官员低声说了句:“年前王首辅的得意门生在去查看云州大坝的路上不知所踪,昨日杨尚书的小姐死在了首辅家中,这巧合的事还真是不少啊。”
听见这人说话的老大臣蹬了他一眼,年轻的官员立马闭嘴,只不过周围一群准备上前说话的官员们都犹豫着没有再出列。
谢珩身侧全是跪地的大臣,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尾端的年轻官员朝他颔首示意。
少年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站在一众鬼哭狼嚎的大臣身侧面不改色。
这大晏的文官着实太多了些,别的不行,这边哭天抢地吵架的功夫倒是当世一流。
前面的几个身居高位的闹的正厉害,赵毅坐在龙椅上,头疼欲裂,一挥手:“此事交由顺天府、刑部、大理寺,三堂会审,但凡有关此事之人三位爱卿一一问过,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众卿不必再议!”
赵毅御案被杨建诚和王益昌两个党派的上的折子堆满,一夜之间两个肱骨大臣撕破了脸,闹的满朝文武动荡不安。
杨淑妃在老皇帝殿下跪着哭了一晚上,一上早朝,底下就开始大吵特吵,在这样下去,议政殿和市井菜场也没什么区别了。
杨建诚和王益昌都还想开口说话。
老皇帝开口打断道:“众卿还有何事要议?”
杨建诚和王益昌的本就不和,同时入的朝,同时入阁,只是王益昌早一步成了首辅,这些年两人也就维持着表面功夫。
现下,更是连这层表面上的平静都要撕破了。
一众大臣们低头不语,老皇帝摆明了不愿意再提杨沁这事,可要是睡在这时候站出来打岔,以后必然要被杨建诚记恨的。
地上一众人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见绯红官袍的少年大步而出,“臣谢珩要本要奏。”
老皇帝眼皮一跳,“谢爱卿但说无妨。”
这少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众人屏神静息,整个议政殿悄声无声。
谢珩站在殿中,皱眉道:“臣要参户部,克扣了臣的薪俸!”
不等老皇帝问话。
户部尚书李庆和大骇,立马跳了出来,“谢将军此话何来?你的薪俸可是一分不少全发了的!”
赵毅的眉头皱成了川字,问道:“谢爱卿这话可有凭证?”
谢珩道:“杨尚书的女儿随手就能拿出几万两买商铺,可见是户部给的薪俸丰厚得很,可到了臣这,怎么就连养家糊口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