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整个人都蹲在柜台后边,顿时有些脚软,连忙道:“长兄!我马上就回去!马上……”
话还没说完。
面容清冷的少年走到了柜台前面,看着她问道:“你又做什么亏心事,怕他怕成这样?”
“三哥?”
温酒从柜台后边探出半个头,一看是谢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笑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谢珩就好。
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发虚。
谢玹没说话,只是眸色沉静的看着她。
温酒知道他是个问了话必须要听到回答的人,不自觉的伸手拨了拨算盘珠子,低声说:“亏心事?没有啊,我没做什么……”
“你平时见我跟见了鬼一样。”
谢玹面无表情的说:“今天怎么怕见长兄了?”
温酒:“……三哥,你把自己形容成鬼真的好吗?”
还有……
她有表现的这么心虚吗?
谢玹俊脸微沉,“既然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不敢回府?”
三哥每次问话,都跟审讯死的一阵见血。
温酒一时无言,默默的把柜台上的帖子递了过去,“三哥看看就知道了。”
谢玹接过去,打开一看,首先入目是八千两票,帖子上写着永昌侯府嫡小姐的闺名和生辰八字。”
少年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黑沉下去,最后黑如锅底一般,直接把帖子和银票拍在柜台上,怒道:“温酒!我和你何怨何仇?你要这般羞辱于我!”
“三哥……消消气。”
温酒被他吓了一跳,默默把银票夹回帖子,放到了柜台的角落里,声音也低下去不少,“这次不是你、真不是……你别这样看我,我是开酒坊是卖酒的,又不是开勾栏院拉皮条的。”
也不知是她哪句话说错,谢玹面色越发难看,“你说什么?”
这寒冬腊月的,少年站在她面前一步之遥,浑身寒气四溢,温酒被他冻得一个哆嗦,柜台上的灯盏也险些被风吹灭。
火光明明灭灭,少年眉眼半隐在暗处。
十七岁的谢玹明明还只是一介布衣,寒意满身时,却让人无端心惊胆跳。
温酒往旁边推开两步,伸手给烛火挡风,过了片刻,室内才恢复了光亮。
也看清了谢玹阴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三哥,你先冷静一下,不,你先暖和一下。”温酒把烛火推到了少年面前,这大冷天的,偌大个酒坊只有她和谢玹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