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男人对她极好,是那种不曾言语却处处妥帖的周到。他会顾及她心情,会在意她感受,会在细小之处体现他与宋瑾修、陆执年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护短和照拂。他不会因为自身厉害就事事替她做主,反而竭力让她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将来。就如这宅子明明不止这么点儿银子,随意拿出去售卖少说也得翻倍的价钱,她给的那点儿银子更是不足一半,可他宁肯半卖半送,银货两讫让她安心,也未曾直白说要赠她,让她离了宋家依旧惴惴不安怕无落脚之地。宋棠宁眨眨眼柔声道:“我听阿兄的。”小孩儿乖起来真的极乖,她本就长得很好,脸上伤痕敷着药不掩容色,细软的头发挽起来松松系在脑后,额发垂落几缕,乖得让人想要揉一揉脑袋。萧厌捻了捻指尖,长袍悬于脚边:“听闻陆家的人来过了?”宋棠宁老实点头:“来的是陆执年身边的长随,叫松墨。”一说起陆执年,她脸上笑容就淡了下去。“昨天宋瑾修他们来找我的事情被陆家知道了,他们也知道我跟着阿兄搬出了铖王府,就想着叫人过来将我哄回去。”“陆执年还叫松墨骗我,说陆老夫人因为心疼我受伤,罚他跪了祠堂,还话里话外暗示我因为我在钱家闹的那一出连累了他,然后送了条他不要的珊瑚手串就想让我去陆家给他解围。”萧厌留意着她说话时的神情,见只有厌恶并无伤心,眼神也清明至极:“你是如何想的?”“我就只觉得他们把我当了傻子。”棠宁脸色不好,眼里也是嘲讽,“阿兄是不知道陆家那老夫人有多宠陆执年,别说她根本不可能为我罚陆执年跪祠堂,就算陆执年真跪了,那也决计不可能是因为我。”陆老夫人只会怪她不守规矩,怪她不肯息事宁人,怪她将事情闹大牵连了她的宝贝孙儿,连累了陆家名声。她才不会心疼她是不是差点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