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传来窸窣的声音,荣安侯夫人狠狠瞪了赵氏一眼,“狐媚子害主,你且等我收拾你。”
撂下一句话,侯夫人起身,正好内室里的大夫走了出来。
这是荣安侯府自己养的大夫,在府里已经做事约莫十几年,“夫人莫要担心,侯爷今儿就是急怒攻心再加上焦躁烦怒,心血激荡了。
我开些理气达郁,调和肝脾,安神养心的药,让侯爷先吃着。
服药期间,禁止动怒生气,更尽量避免房事。”
荣三丝毫没有一个待嫁女该有的矜持,她立在荣安侯夫人一侧,直接问,“我爹可是被人下药了?”
赵氏跪在地上,本就微拢的手指倏地捏紧。
大夫摇头,“没有,小姐多虑了,侯爷就是急怒攻心所致,现在已经醒来了。”
“屋里的香也没有问题?”荣三追问。
大夫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荣三,旋即敛了表情,低眉顺眼恭顺回答:“没有,香是侯爷惯用的檀香,有清心镇定的功效。”
荣三还想再问,被侯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刚刚大夫一瞬间流露出来的错愕和玩味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可她看的清清楚楚。
荣三一个闺阁小姐,尚未成亲,就对这些事有这么多了解,难怪人家用那种目光看她。
偏荣安侯府的这几位小一辈的主子里,只有荣三与荣安侯的关系最好。
余下的几个,不论是嫡子还是庶子,与荣安侯或多或少都有些罅隙,更不要提深情。
闹出这种事,他们没有背地里高兴就算是为人子女的孝道了,怎么可能指望他们关心询问这些关键问题。
打发走大夫,侯夫人带着几个子女进去。
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荣安侯怎么有脸在这种时候见子女,干脆闭着眼睛装还未醒来。
几个儿子儿媳也就象征性的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荣三和荣安侯感情最好,她留在最后没走,就是想要问点问题。
这事情发生的简直太奇怪了。
可从头到尾,荣安侯也没有睁眼的意思,荣三只得随着侯夫人一起离开。
至于赵氏,侯夫人暂且将她禁足在院子里,且看荣安侯的情况最后再定罪论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