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皇帝他没有儿子啊,他都没有儿子,横竖都要过继了,难道不该最先考虑她的儿子吗?
明明那就是与他血缘最近的孩子,他素日也口口声声她儿子是他‘最疼爱最看重’的小辈,与他‘亲生的儿子没两样’,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
换了她是皇帝,换了她处在皇帝的立场,压根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与猜疑,早就立自己最亲的外甥做太子了好吗,所以皇帝秉承“天家无父子亲情”,不拿她当最亲的姐姐,不仁在先,就怨不得她也不再那他当最亲的弟弟,不义在后了!
至于在太后面前的冲动与坏脾气、还有理所当然,也至少有一半是福宁郡主装的。
她不装得如此冲动,如此让太后恨铁不成钢,觉得离了她替他们母子筹谋,他们母子压根儿就成不了事,将来等待他们母子三人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悲惨下场,太后又岂会真全心全意为他们母子筹谋呢,——手心是肉,手背难道就不是肉了不成?
尤其事涉皇帝的身体,太后就更不会轻易按她的设定来了,她得一步一步潜移默化,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才是,——总之太子之位她是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得的,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翌日,整个皇宫都是张灯结彩,一派的喜庆气氛。
虽然从隆庆帝下旨要为太后大办千秋宴到如今正日子,不过十来日而已,时间委实紧张,但纵使“上头一张嘴,下面跑断腿”,从内务府到宗人府再到豫贵妃,又有谁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来呢?
惟有拼了命的统筹安排,拿银子生生去堆,总算至少面上看来,还是达到了要求,并没因时间仓促,就显得这里不足那里不够的。
施清如也终于自韩征之口,知道了一些这场看似隆庆帝一片孝心,看似热闹喜庆盛会下的暗潮,自然越发要明哲保身,打定主意届时只在宴席上晃晃,便早早躲开,以免横生枝节了。
如此到了申时,众宗室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宫入场了,就是以往见了面每每都少不得亲热一番的各家人如今再见,彼此间的笑容都变得有些怪怪的,彼此间的气氛无形中就更是怪异了。
毕竟如今都是竞争对手了,谁还敢像以前那样轻易与人交心不成?没的白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或者“当面笑呵呵,背地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背已被人捅了一刀,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等稍后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开始入场后,乾元殿后殿就越发的热闹了,不但正殿,两边的配殿都坐得满满当当的,一眼望去,只能看见男人们的顶戴和女眷们熠熠发光的头面,说不出的热闹喧阗。
宇文皓坐在平亲王旁边,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和煦谦逊的笑容,宽大亲王世子礼服衣袖下的拳头,却攥得死紧。
以往遇上宫里有大宴,他面前总少不了前来问好打招呼的官员宗亲们,可今日,却一个人也没有,不但宗亲们没有来与他打招呼的,连官员们都没有。
当然,宇文澜席前也是一样,但都到这会儿了,他还不忘处处与宇文澜比,觉得只要宇文澜也跟自己一样,没有半点的优势,没讨到半点的便宜去,便因此觉得还好,觉得情况没到最糟,就是真愚蠢透了,也可笑透了!
宗亲们还能说是利益攸关,自己都有了机会,当然不肯再做小伏低,也更得谨小慎微,以免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可就连官员们也不与他打招呼了,说明什么,说明官员们都在持观望的态度,都不再看好他和宇文澜了,——明明就在十来日之前,他们两个还是非彼既此的“香饽饽”,难道他们的出身人品才德心性,在那些官员眼里,竟然什么过人之处都没有吗?
那他们口口声声的“为江山社稷计”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说到底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官位,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前程而已,当然要一切以皇上的心意喜好来,当然要见风使舵了。
可见皇权果然是个好东西,翻手就能为云,覆手就能为雨,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都改变态度,不怪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施清如算着时间,赶在隆庆帝和太后入场前约莫一刻钟,才入了场。
每每这时候,她都无比厌烦自己县主的位份,不然她便可以不必老是出席这样无聊的场合,劳心又劳力了。
但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面上的笑却是恰到好处,礼数也周全得任谁都挑剔不出半点不是来。
所幸她刚落座后不久,丝竹声便开始响了起来,宣告着隆庆帝与太后马上就要驾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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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改了后台,各种不熟练各种不好用,还老是丢稿子,刚改的存了后,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回大家的流言,汗,请大家见谅哈,笑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