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大王本来要选几位美人进宫,但因为周边几个诸侯国在边境上骚乱。子弦大人忙着宫里的事情,上官于吉带兵打仗。战火蔓延在边界,大王也是寝食难安,所以选美的事情一直拖着。直到上官于吉大战告捷回来,子弦大人才将此事重新提起,因为大王的子嗣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敢马虎啊。因为这些事情还没有头绪,子弦大人总是忙得没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府上,好在子弦大人的家里有夫人掌管家务,所以家里并不用子弦大人操心。霓裳想找到和子弦大人单独相处是机会却是很少。这天霓裳对我说:“姐姐,我想到宫里去找爹爹,不然这样总是见不到爹爹,耽搁了的话,尚非哥哥的生命就有危险,我很着急啊。”我想了想,便对他说道:“好吧,你觉得怎么做好就怎么做吧。”“姐姐,你陪着我去好吗?”霓裳想了想了,忽然要求我陪着她去,想来她一个女孩子也是胆子小,我想象这样也好,我可以乘机多问些问题,因为我真的是很担忧,霓裳也许还是问不明白,解不了我心中的疑团。我们两来到院子中央,远远地看到大门处走进来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凡尘师傅,我惊呼一声,拉着霓裳向师傅飞奔而去。“师傅,你怎么回来啦?”我高兴极了,师傅来的可真是及时啊。师傅看着我笑道:“怎么?这么想念师傅吗?”我笑道:“是啊,师傅,昨天我和霓裳还说起师傅呢。不信你问问霓裳。”师傅看着霓裳笑道:“又说师傅什么坏话了吗?”“没有。”我笑道,“那有说师傅坏话的道理啊。”霓裳赶忙说:“凡尘师傅,赶紧进屋吧,我们正要去宫中找爹爹呢,师傅来了就好了。”“到宫中找子弦?”师傅边走边问,“什么事情这样着急呢?”“我们怀疑尚非哥哥身边的小溪不是好人,他对尚非哥哥不利。”霓裳快人快语,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还没有等我阻止。师傅听了霓裳的话,转过头来问我道:“有这等事吗?”我点点头,我们已经来到了中院,子弦夫人迎了出来,一切见面该行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凡尘师傅依旧歇息在他平时来就一直住的客房里,子弦夫人陪着说了几句话后,就很有礼貌地退了出去,指挥下人张罗饭菜去了。凡尘师傅便问我道:“到底怎么回事?合儿,说出来师傅听听。”霓裳就在身边,我不好多说什么,所以我听了师傅的问话,没有马上回答师傅,转身去给师傅倒热水去了,自有霓裳对师傅陈清她所知道的一切呢。“师傅,我们怀疑那个小溪是个坏人,他要害尚非哥哥呢,所以我想到宫里去找爹爹,查查大王当初将南王的家眷是怎么处罚的?”“你们怀疑小溪的身份?”凡尘师傅问道。霓裳认真地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对我的尚非哥哥不利,我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霓裳咬牙切齿地说。凡尘师傅笑道:“嗯,霓裳果真是女中豪杰,有这等爱恨分明的派头,好,师傅帮着你怎么样呢?”霓裳高兴地一下子跳起来,道:“好,师傅,痛快。就这样,我们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看那个坏小溪还怎么表演。哼。”我将热水递给师傅,师傅接过热水,诧异地问我道:“合儿,我不是让你呆在闽侯府上的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呢?”“再别说闽侯府上了,哼。”霓裳气嘟嘟地说,“我昨天好不容易找了个爹爹不在的机会去看他,他可好,就因为我说句小溪是下人的话,他就对我大喊大叫,还不理人,连姐姐都凶,姐姐害气带我回来了,就住在这里了,不到他那里去看小溪的脸色行事。”师傅非常惊讶,将目光移向我道:“这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师傅没有在说话,端起水杯喝水。喝完水便起身道:“我要去见见闽侯尚非,会会这个叫小溪的。”“师傅且慢。”我拦住师傅道,“师傅暂且不必理会小溪,我们还有最关键的事情要做呢。”我让霓裳出去看着点,避免别人走过来听到又生误会,产生没必要的麻烦。霓裳接受我的差遣,出去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玩。屋里只剩下我和师傅两人,我便将那天晚上碰见小溪在荷塘柳树下,我和小溪的对话,后小溪越墙去林间祭奠坟,后来小溪挑拨我和闽侯尚非,闽侯尚非又因为小溪与霓裳翻脸的事情,详细地对师傅讲了一遍。师傅听完,思考了会道:“这么说来,小溪真的有此嫌疑啊。”想了想又问道:“你有何打算?”“我想,先调查清楚小溪的身份,一切就都明白了。”“说的对,此事不敢延误,得尽快解决,耽搁一时,尚非就有一时的危险。这样吧,我陪你和霓裳去宫中,问问大王当初对南王的家眷是怎么处罚的?走吧。”师傅果断地说完,站起来就朝外走去,我紧紧地跟在身后。霓裳看到我们出来,也赶忙站起来,道:“师傅,这是要去哪里?”“进宫。”师傅边走边说,霓裳听了,高兴地跳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说完和我跟在师傅身后,几乎是小跑步到了宫里。我第一次进宫,一切都很陌生,只能按照师傅说的,在宫门前等待,通报的侍卫出来后让我们跟着他进去。宽大的走廊,宫里的布置要比子弦大人和闽侯君的府上豪华气派的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穿过好长的走廊,然后来到一个幽静的房间,屋檐上漂亮的琉璃瓦,四角有龙头翘起,似乎仰天长啸的龙。大王没有在大殿中接待我们,我想他也是很谨慎的人,通报的侍卫告诉我们,大王正在书房等待我们。领我们来的侍卫让我们直接进去,不用再通报了。我和霓裳拉着手,跟在师傅后面走进被装修得非常典雅的房间。格子窗,粉红色的窗帘,房内摆设也是很简单,一幅尧帝治水的图画挂在壁上。桌子上摆上着一些书简,估计这是大王的书房了。师傅站着并没有跪拜,而是深深地一辑道:“参加大王,贫道这厢有礼了。”我和霓裳也是深深一鞠躬,说:“民女参见大王。”霓裳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见了大王却是很胆小,比我还要胆小,她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大王看到我们进来,早已站起来迎上来,看到我和霓裳参拜,慌忙道:“免礼免礼,凡尘兄,快快让你的徒儿坐吧,不要客气。”我们按照尊卑一一就坐,就有侍女端来热茶,又有人端来水果,一一摆放在我们面前,然后退在门前站立一旁。大王似乎比我们还要着急,看我们坐定后就急急地问道:“凡尘师傅,这么着急见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凡尘师傅刚站起来施礼,大王慌忙摆手阻止道:“凡尘师傅,你我之间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何况这是我的书房,没有必要行那么大的礼节,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凡尘师傅这才又坐下来,看了一眼身边站立的侍女,大王明白凡尘师傅的意思,便对那些侍女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有事情我就叫你们再来吧。”那些侍女听后统统施礼之后退了出去。宫中毕竟是宫中,这样多的礼节,让我不舒服极了。凡尘师傅就让我来陈述。我该怎么说呢,我迅速地大脑里想着,大王和子弦大人到底没有师傅那样让我完全相信,于是我并没有将我和小溪的遇见以及我跟踪小溪的事情,对小溪的怀疑说出来,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大王,当初南王死后,因为我们离开奠都太急,并不知道大王将南王的家眷是如何处置的?如果大王能够相信我们的话,能否详细地告诉我们南王的家眷都有哪些?当初是怎么处置的?”大王很显然不想提起之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关于南王那件事情到底是他人生路上的败笔,但他是个英明的大王,想到我能够跑进宫里问这样的问题,一定是事情非同小可了。他想了想道:“当初我很生气,曾经的屈辱委屈绝望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上心头,于是我大声喊道格杀勿论。但是子弦等一干大臣说,对于南王的妻儿老小,不必如此杀进杀绝,流放他们去边陲,留得活命,也算是大王仁义厚道了。所以南王的家眷一律流放边陲,家奴们遣散回家,我并没有杀害他们。”“这事情当时是谁亲手处置的?”“是李大人。其他人都没有参与。”“这位李大人平时与南王关系如何?大王可曾知晓?”大王想了想道:“李大人和子弦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了,他秉公谦让,德高望重,仁义非常,所以他提议我要仁义治天下,不可滥杀无辜,我听从了他的意见,也就将此事交付于他,怎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我笑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大王,闽侯君在世的时候,与李大人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