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众多大家之中,也就李家父子近两年来排的节目颇有新意,很得大家所喜。
可别看曲艺只是娱乐技能,对于两个通过了科举的进士来说,它可是能够大大的提升自身名气,对于交际,有巨大帮助作用的,往往像他们这样的人做了官,向上的通道,都比较平顺一些,虽然很难做到顶尖,但是,官场上需要他们这样的人,尤其是礼部
。
说到礼部,这可是个了不得的部门,管着朝廷的文教,科举,外交,礼仪,占据整个文官序列的半壁江山,权力仅次于掌管官员考评,升迁,赏赐,任免的吏部。
现任礼部尚书,是从宰相位置上贬下来的苏颋,是朝堂上相当有手段的人之一,三兄弟正聊着呢!李景伯就拿着他签过的一封文书走了进来,他身后,李庆则是端着一个放有官服,官帽,鱼符之类的大托盘。
“合着你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做官了,为何不早讲,害得为父今天在朝堂之上,险些措手不及,将好事办成了坏事。”
看到李龟年在家里,李景伯就知道,这家伙是来等官服文书去礼部上任的,因为,早朝的大殿之上,李隆基亲口说了,要他即刻上任,主持郭知运的丧礼哀乐。
“呃,这个,也是昨天岐王府散席之后,那个什么,临时突然任命的。”三兄弟见李景伯走进来之后,一齐行礼,其中李龟年答话道。
不过,在话到嘴边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对,急忙的收住了嘴,换了‘那个什么’的称呼。
李景伯闻言,自然是猜到,皇帝可能去了岐王府宴会的事情。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这事,他可是要拿到大殿上教训李隆基一番的,但看在李隆基因此封了自己儿子一个官的面子上,就决定忍这一回了,是以,也不说破。
将任命的文书顺手拍在李龟年手上之后,李景伯一屁股就坐在大厅中央的主位上,然后,想了想,硬是装出一副很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儿啊!这年头,能入仕做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你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就应当好好珍惜,别辱没了我邢州李氏的名头。”
李龟年一心想着快点去礼部报到,把李隆基交待的事情安排下去呢!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s11();
然之后,话题就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绕到了婚事上面。
李景伯接着道,“另外,你都是二十几岁出仕为官的人了,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再耽误了,为父现在也不逼迫你立即和思雨丫头完婚了,若是你能尽快的寻一个你自己喜欢,又门当户对的女子,为父,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解除这门婚约。”
闻言,李龟年身上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的样子,急忙接话道,“父亲大人此言当真?”
李景伯看上去很是无奈的样子点了点头道,“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为父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若是你找的人,得不到为父的认可,就休要怪为父不跟你讲情面。”
闻言,李龟年一笑道,“父亲大人放心,长安城内,就没有孩儿泡不到的妹子,您老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嘿!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混账话,记住,今后你都是礼部的官员了,得谨言慎行,注重礼教······”
李景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李龟年早就已经接过李庆手上的托盘开始往外跑了,他可怕李景伯继续说下去,又改变主意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家隔壁院子的客厅之中,下朝之后,还穿着一身官服的裴光庭,正和裴思雨,说着差不多的内容。
要退婚也不是不可以,裴思雨如果能尽快找一个自己喜欢,而且还门当户对的人愿意娶她,那么,也并不是非要李家下不来台。
此次此刻,同一片天空下,李龟年心里想到的人选,居然是隔壁的田姑娘,即裴思雨。
而裴思雨心里想到的人选,也是隔壁的李伯虎,李公子,即李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