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无奈的摇了摇头,四下里张望着,却不见四弟的身影,他急迫的喊:“王婶,国正呢,我刚才好像到你和国正在一起,他人呢?”
王婶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哭着,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这说明她确实是从水里刚出来,可是四弟呢?
张国全感到一阵后怕,抓住王婶的肩膀猛烈的抖动起来:“王婶,你别哭了,国正呢?啊,国正,他在哪?”
坐在地上的王婶终于回过神,到眼么前的张国全,她哭的更大声了。
“你个……傻娃子,我老婆子……对不起你,你咋个能救……我呐,上来的不该是……我这个糟老婆子,我不值得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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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婶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张国全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般僵住,他望着还未褪去的河水,也褪去了点,有的地方能到院墙了,来的快,幸好有河沟引着往下走,相信会很快褪去。
不知道因为刚才往返救人在水里浸泡的缘故,还是什么,耳朵里竟然什么都听不到了,他还能到,从西边,南边,北边,西南方,西北方,涌出了大量的村民,还有醉酒醒来的赵春牛,带领着杨家庄的乡亲们来到了村东头。
他们跑的很快,冲着这里,在大雨中不管不顾的冲向这来,在黑夜中不清,摔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向这边冲来。
还有边跑边脱衣服的,做好了准备,随时跳进水里救人。
你,这就是杨家庄的乡亲们,有时候暗地里嚼舌根,说谁谁的不好,有时候相互打架子,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很吝啬,自己的利益绝对不能受到侵犯,小气,坏心眼,霸道,不讲理,反正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
但当杨家庄真的出现危难时,他们抛弃一切的主见,瞬间拧成一股绳,在下着雨的茫茫黑夜中,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的跳进水里。
张国全想村东头的这些村民有救了。
他也跳进了水里,去寻找他的四弟,这一次他潜的很深,瞬间被水下的黑暗吞没,他只能依靠手在水里胡乱的去摸,去抓。
很快,窒息感侵入大脑,迫使他向着水面游去,可他不想放弃,他已经那么累了,好不容易潜入水底,刚找了一点位置,到了水面,再往下的时候,他该记不清刚才找了哪些地方了。
国正,你到底在哪里?别和三哥捉迷藏了,快出来吧,三哥都到你了,咱赶紧回家,老爹老娘还等着咱呢,还有慧茹,你可以丢下老爹老娘,你也可以不要三哥,但你不能不要慧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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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刚刚结婚,你还要走出去,飞向更广阔的天地,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呸呸呸,我他娘的再想啥,四弟肯定回到岸上了,肯定是的,等着三哥,三哥这就上去找你。
身体仿佛失去力气,他快要游不动了,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把他搂住,向着高处游去。
是国正吧,他想回头,可那人对救人似乎很有经验,怕他转过来紧紧的抱住他,那样的话,那人就会被打乱节奏,从而两个人都游不上去。
他想回头的时候,那人紧紧的箍住他,不让他动弹,他确定是国正没错了。
到了岸上,他的意识有点松散,他听到杨雷对身边的人大喊着:“快,他呛水了,赶紧给他推推,实在不行,就给他吹气。”
怎么还有杨雷?那现在赶来的村民,再听到一个傻子指挥他们如何救人时,应该是震惊的吧。
果然,村民们愣愣的着杨雷,等到杨雷大喊:“还等个屁,快啊。”
说完,杨雷又跳进了水里,是去找四弟了吗?那刚才救他的人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想,胸腔顿时被人压了一下,压的他五脏六腑就快要碎了,随着猛烈的下压,他终于觉得胸腔内灌进去的水,有了发泄的地,剧烈的咳嗽着,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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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身体好受了点,他坐在那里,茫然的望着平静的水面,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做梦一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