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吗?”陆希言很震惊,戴雨农告诉了他那些有关孙亚楠在上海异常行为的解释,逻辑上几乎没有破绽,当然,他也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但至少,他也没有完全否认合理性。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有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陆希言反问道,“不管是我们调查的结果还是军统那边的消息,孙亚楠都没有孪生的兄弟?”
“先生,这世上除了孪生兄弟之外,还真的很少有人能长的这么像的,就算是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也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他话里的口音我也听出来了,虽然说的是上海话,但带了一丝东北的口音。”楚泽道,“他要刻意说话带东北口音做什么,除非是他没办法掩盖这一点。”
“假设这个孙亚楠是有人冒名顶替,那他背后的势力又是谁,动机又是什么呢?”陆希言问道。
“先生,会不会是**方面?”
“动机呢?”
“打入军统内部呀。”楚泽不假思索的道。
“这种事儿不应该是悄悄的进行吗,像他这么高调,不是惹人怀疑吗,再说,‘法币母版’怎么解释,如果是**安插卧底,这个功劳不应该直接给他,何必派人又半途截胡呢?”陆希言道,“这个解释说不通。”
“也是呀,让孙亚楠立下大功,不是更容易获得信任站稳脚跟嘛。”楚泽呵呵一笑,“那如果不是**方面,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日本人。”
“日本人,只怕这是唯一的可能了。”陆希言自言自语一声,出现这种李代桃僵的情况,结合眼下时局,日本人才是最重点的怀疑对象。
“先生,这日本间谍对我们的渗透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早些年,听说一些日本人浪人专门搜罗寻找孤儿,把他们带回日本收养,并且接受间谍的培训,长大之后再送回中国,因为本身就是中国人,所以,我们很难辨别他们的身份。”楚泽道。
“日寇亡我中华之心真是矢志不渝呀。”
“日本的帮派组织黑龙会,以贸易为借口的井上公馆,都是幕后的执行者和推手。”楚泽道。
“先把这个孙亚楠监视起来吧,不要打草惊蛇,军统那边唐锦跟我一样怀疑这个孙亚楠,但也没有抓到确切证据,都没有冒然行动。”陆希言吩咐道。
“难道口音这个巨大的破绽不足为凭吗?”
“一个人的口音确实很难改变,但你能绝对说一个人没办法隐藏自己的口音吗?”陆希言反问道。
“如果刻意隐瞒的话,的确能够做到。”楚泽点了点头。
“如果他说自己将改变口音和口味,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呢?”陆希言道,“这个解释是否说得通?”
“可以,但我们可是测试他会不会说客家话,这口音可以改变,乡音不会忘记了吧?”
“也许,他正等着我们怀疑呢。”
“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手去怀疑,然后再自证清白,这也是一种很高明的获取信任的手段。”
“先生,这些您是如何想到的?”
“琢磨,把自己跟对方的身份互换一下,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问题,多思考,就能想到的。”陆希言道。
陆希言也知道,除非这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否则在孙亚楠身上,这种情况的概率是极小的。
其实现在完全可以测试一下,但这个怀疑不能由他去说,现在孙亚楠是军统的人,就算他曾经是刺杀自己的杀手,他不过是一个会拿手术刀的医生,他可不想表现的太过突出,被戴雨农给注意上了。
“先生,前面就是码头了,我就不送您过去了。”
“嗯,你也小心点儿,戴雨农既然注意到你,肯定会派人监视你的。”陆希言叮嘱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