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终究还是说出口了。姜宁知道,若是她不这么说,傅启政大概是不会让她走的。她是了解他的,他是个骄傲的人,听过这种话之后,势必是不会和她纠缠下去了。果不其然,傅启政在听到姜宁的这句话之后,马上松开了她。他松手的那一瞬间,姜宁的心头跟着揪紧了一下。——那一瞬间,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她明明希望他是这样的反应,但他真的做出来的时候,她竟然又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姜宁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还是有理智的。虽然现在在美国,但不代表这件事情完全没人知道。如果靳时琛知道了傅启政的存在……后果如何,她根本不敢想。虽然靳时琛平时对她态度还算不错,但姜宁知道,那是因为她没踩到他的底线。不然的话——“我明天还有工作,先走了。”姜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和傅启政道别:“之前谢谢你的照顾,傅总。”傅启政没有说话,一句回应都没有。客厅里无边的沉默蔓延着。姜宁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傅启政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她也不再过分纠结。姜宁笑了笑,“再见。”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她走到门口,穿上了高跟鞋,转身离开。………从傅启政家里走出来之后,姜宁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了。姜宁走进了电梯,浑浑噩噩的。从电梯里出来之后,姜宁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她摸出了手机,找到陈婉卿的号码,拨了出去。这会儿国内是早晨八点钟。姜宁来电话的时候,陈婉卿还在睡觉。陈婉卿一向是过夜生活的人,基本上每天都会睡到中午。早晨被电话声吵醒,陈婉卿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不免有些不耐烦:“谁啊,大早上的,烦不烦。”“是我。”姜宁说。陈婉卿听到姜宁的声音之后,态度稍微好转了一些。“大早上,干嘛呢?”姜宁:“我在纽约,刚才我和傅启政见面了。”“……什么?”陈婉卿本来还迷糊着,一听到姜宁这么说,瞬间就清醒了。她马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开始盘问:“你来怎么见面的?你约他的?说什么了?我就知道你铁定还喜欢他——”“是他找我的。”姜宁问陈婉卿,“你是不是和他说了我来纽约的事儿?”被姜宁这么一问,陈婉卿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她“哦”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着。”听到陈婉卿这么说,姜宁心里就有答案了。傅启政知道她哪天来纽约,再要查她的行程和酒店,简直易如反掌。陈婉卿见姜宁不说话,便问:“你俩说什么了?傅启政是不是让你回去?”“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姜宁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