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抬头,吴西猛也有点兴奋。“殿下,一定是齐德隆亲自来迎接您了。”翼王握着缰绳浅笑:“都说齐德隆是个臭脾气,吃软不吃硬,本王瞧着,他被降职之后,倒是乖觉了许多。”吴西猛点头:“殿下所言极是,之前他为镇南王求情,惹得皇上不悦,如果这次相助殿下,到时候您回去请功,若皇上给予嘉奖,那他势必会感激殿下,以后他就是您的忠诚部下。”翼王轻哼,目光冷厉:“齐德隆带兵有方,是沙场退下来的人,他的兵对上霍长鹤,是最有胜算的。”吴西猛又说:“殿下,那他会不会因为和霍长鹤的情分……”“他们哪有什么情分?”翼王嗤笑,“不过就是演戏罢了,本王听说,他们在军营时就多有不和,经常要争上下。要说这个齐德隆也是倒霉,那么多人给镇王南求情,就他赶到寸节上,受到处罚。”吴西猛拱拱手:“这是天助殿下。”话音刚落,上面的有人挥着火把,大声道:“哪个是翼王?”翼王提缰绳上前一步:“本王在此!”“齐德隆何在?”士兵又道:“我家护城使正忙着,没功夫来,他说了,无论是真是假,反正进了徐城就兴不起浪,让我带你入府,你等着!”翼王笑容凝固:什么?!齐德隆,他怎么敢!没过多久,厚重的城门打开条缝隙,一队士兵举着火把出来,就是普通守城士兵,没半点特别。“走吧!”翼王差点气个倒仰。吴西猛怒道:“大胆!你们怎可如此?翼王殿下到此,怎能不大开城门,列队相迎?”士兵扫他一眼,神情难掩嫌弃:“现在什么时辰?还大开城门,列队相迎,要不要给你来几声礼炮?”“能让你们进城,已经算是优待,不愿意进别进!”吴西猛紧握拳头:“放肆,竟然如此无礼!”“这是在徐城,不是京城,”士兵不以为然,“你到底进不进?不进就退后。”翼王低声道:“不要与他们计较,先见到齐德隆再说。”到时候定要把这几个人千刀万剐。吴西猛手指士兵,无声愤怒。士兵垂着眼睛,完全没有理会。从城门缝勉强进城,士兵连路都懒得引,一指前面:“行了,赶紧去吧!注意巡防的队卫,若是被他们抓到,他们可不会客气。”翼王还没说完,士兵又说:“哎,别说,要是让他们抓到,倒省了你们的力气,直接就押到齐城使面前了。”翼王暗气暗憋,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他是第一次来徐城,还真不知道齐德隆住哪,转来转去,也没有找到。前面来一队巡防队,很快发现他们:“何人违反宵禁?还敢骑马,滚下马来!”“此乃……”吴西猛刚一张嘴,一支利箭射来,“夺”一声射在他们两米外,箭杆乱颤。“下马!再往前一步,乱箭射死!”翼王好想骂人,又翻身下马。巡防队执箭过来,箭尖始终对准他们:“干什么的?为何夜行?”吴西猛怒道:“这位是翼王殿下,让齐德隆来回话。”“翼王?翼王不在京城,大半夜跑到我们徐城来做什么?还如此鬼鬼祟祟,我看你们俩是假的吧?”“来人,把他们带走!”吴西猛简直气炸,想挥拳打人,对方的箭尖就没离开过。翼王给他递个眼色,让他暂时忍耐,跟他们走更好,这样能尽快见到齐德隆。“走!”巡防队牵过他们的马,押着他们往前走,翼王心里暗自盘算,等见到齐德隆,定要让这些人都死!走来走去,到大门前停住,翼王抬头一看,瞬间急了:“这不是齐府?”“说什么疯话?大半夜的带你们去齐府,打扰护城使?呵,真是好大的脸。”“就在这儿呆着吧,进去!”吴西猛暴跳如雷:“我们来找齐德隆有事,怎么能在大牢过夜?快放我们……”“啪”一鞭子抽过来,打断他的话。“再敢多嘴,先抽你一百鞭子!进去!”两人被推搡进大牢。不远处街口树下,齐德隆摸着胡子,眼睛微眯。“该!”他调转马头,慢悠悠回府。颜如玉和霍长鹤睡了个好觉,这几日一直忙碌,总算能休息,本打算等翼王到了就想,结果一觉到天亮。颜如玉心里纳闷,迅速起床:“有点不对,按说翼王早该到了。”霍长鹤给她打了洗脸水:“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一会儿看情况,实在不行让齐府的人去找找。”颜如玉点头,两人刚说完,外面齐德隆声音带笑:“二位,起了没有呀?”霍长鹤挑帘出屋:“老将军,早。”齐德隆摸着胡子,慢步上前来,突然出手,拳脚带风。霍长鹤早有防备,两人迅速交手,转眼几个回合。“老将军宝刀不老,佩服。”齐德隆撇撇嘴:“你也没有退步,哼,看来没娶了媳妇就放松练功。”霍长鹤:“……”“走,收拾完了去吃早膳,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齐夫人亲自准备早膳,满满一桌子,十分丰富。齐小姐也起来了,脸色还有点苍白,但嘴唇也微微泛粉,不再似之前那般乌青。见两人来,齐小姐就要行大礼叩谢。颜如玉扶起她:“小姐不必多礼,老将军与我家王爷忘年之交,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齐夫人道:“话虽如此,但这是救命大恩,不只救了蔷儿的命,也救了我的命,王妃,此恩我们齐家必定铭记不忘。”齐老人看一眼齐德隆。齐德隆放下摸胡子的手:“铭记不忘。”大家一起入座,齐德隆边吃边说:“翼王已经到了,一会儿吃完饭,就去找他。”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怎么还得去找他?”“他来不了,”齐德隆老狐狸似的狡黠一笑,“他在大牢。”颜如玉:“……”“这个你们不用管,既然是到我的地头上,就听我的。”齐德隆一语定乾坤:“我保证把这戏给你们唱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