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扑过来,想做什么?不要小看人类的反应速度。”贝金坚定地注视着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但渐渐的,他笃定的声音哆嗦起来,缓缓向后退,摔坐在满是石砾的岸滩上,他努力说服自己没做错,但事实让他难以置信——
他余光看到一条触手从自己耳畔落了下去,白楚年的手遮在他额角。
苟延残喘跳动的触手被白楚年挡了一下之后彻底失去了活力,掉在地上不再动弹,毒液蹭在了白楚年伸出去遮挡的小臂上,剧烈地腐蚀着皮肉,立刻暴露出了森森白骨。
贝金张着嘴说不出话,坐在地上,怔怔望着他。
白楚年被毒液腐蚀的手恢复速度变慢了,因为匕首上沾染了不少克拉肯身上的污物,旧伤撕裂,伤口轻微感染。
他用暴露白骨的左手抓住匕首的把,缓缓从小腹上拔出来,扔在地上,眸光暗淡,深深地看了贝金一眼。
兰波也没想到短短几秒钟内会出这样的变故,他扑到白楚年身边,把他扶到自己怀里,慌张地捂住他的耳朵。
贝金很为自己的失手后悔:“我以为……他,他不是能恢复的吗?”
兰波回头朝他呲起尖牙,嘶吼威胁他不准靠近。
通讯器亮了一下,总部通讯接入进来:“进展如何?”
白楚年喘着气回应:“二期任务和三期任务完成,请指示。”
言逸听出了白楚年声音异常,在通讯中问询:“伤势怎样,我会派钟医生去接你。”
“哼……没事……”白楚年轻声冷笑,“我被护食的蠢狗咬了。完毕。”
兰波将他身体放平,趴在他小腹上的刀口边伸出舌尖舔舐,检查伤势,好在伤口不长,凭经验判断感染不会很严重。
伤口被柔软的舌尖舔的感觉又疼又爽,白楚年闭上眼睛,忍耐着另一种快感。
兰波从水中引出一条极细的水化钢丝线,给白楚年缝合伤口止血。
“疼,晾着吧,疼。”
“这是,信任人的下场,你要记住。”兰波眼神发冷,阴郁地说。
他确信白楚年没有大碍,于是缝合的动作又快了些,白楚年痛得耳朵冒了出来自己还不知道,白茸茸的耳朵蔫耷拉在头发里。
“小感染而已,吃点消炎药就好,急什么呢,你伤我比这严重多了。”白楚年吸着凉气,无精打采地说。
“我救你,他杀你,不一样。”
白楚年勉强笑笑:“你怎么救我?”
“让你出去,我留下。”
兰波缓缓地说着长句:“人鱼是个淫'荡的种族,但我只与一位aha做'爱。”
“为什么是我?”
“你有,纯净和忠诚。”
“我们只睡了半年,半年而已,不会走眼?”
“一眼足够,不用半年。”
兰波把手臂伸在他面前,用指甲给小臂上刻下的最后一行备忘录后边打了个勾,上面写着热爱白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