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忙上前,一把扶起陆夫人道:“夫人,请节哀!”
陆夫人颤抖的唇瓣怎么也珉不上,压抑的哭泣声从喉咙底嘶鸣。
陆甄适时走过来,扶住何芷容的肩头,温声:“陆家的主母不能失了分寸!”
何芷容看向陆甄,就是这个男人,她奉陪了一辈子,临了,她经受这种切肤之痛,他就一句‘陆家主母不能失了分寸’来搪塞她!
她一辈子图了什么?儿子指不上,男人靠不上,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何芷容推开陆甄的搀扶,独身走到陆沧溟身后,扶着轮椅说:“沧溟,母亲推你去看爷爷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云烟动容地落下两行泪。
待何芷容推着轮椅走到云烟身边,云烟一把抓住陆沧溟的裤脚。
陆夫人冷仄仄地盯着云烟,云烟弱弱地松开手,任由陆夫人推着轮椅踏进重症监护室。
爷爷的最后一眼,她不敢看。
陆勋辰姗姗来迟,一眼看到瘫在地上的云烟,疾步走过去一把搂起云烟进了重症监护室。
云烟腿软地站不住,陆勋辰问:“能自己站住吗?”
云烟勉强点点头,苍白的脸颊上悲寂丛生。
陆勋辰松开云烟,走到病床边,缓缓掀开白布。
云烟呆呆地看过去,只见爷爷安详的像睡着了一样从容。
死了,爷爷死了,云烟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落泪成声。
她害死了爷爷!
云烟突然转身冲出室外,夜空下,她泪流满面奔跑在街头,黑沉沉的乌云压在海城的上空,一场蓄势的暴雨说来就来。
这边,重症监护室内,陆勋辰静静地看着陆沧溟,俩人之间隔着病床,冷不丁地,陆勋辰开口:“大哥,爷爷都死了,你还不睁开眼看看?”
陆夫人面露难堪,蔑了陆勋辰一眼,继续默哀地看着陆建国。
陆勋辰旋即走到陆沧溟这边,对着陆夫人说:“爷爷最后一程,大哥应该亲自送的。”
陆夫人心情不爽到极点,“陆勋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勋辰不疾不徐,看着陆沧溟,话却对陆夫人说的:“爷爷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大哥,现在,爷爷走了,大哥如果有感应的话,应该醒来送爷爷最后一程,难道我说的不对?”
陆夫人盛怒,要是她的儿子能醒来多好!锥心的痛在陆勋辰话音落地时,如旋风将她搅进漩涡,痛的无法言语。
陆勋辰见陆夫人痛苦着,缓缓蹲下身,附在陆沧溟耳边问:“大哥,你知道吗?爷爷死了,死在你心爱女人的手里,明天,各大新闻报纸通通要报道这件事!”
陆夫人抹着眼泪,看着陆勋辰的靠近,本能地伸手挡住:“你想干什么?”
陆勋辰嘴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
起身之际,陆勋辰悲痛地对陆夫人说:“虽然我对你有意见,但是他不一样,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大哥,我只是和他说两句悄悄话,看看能不能刺激大哥醒来!”
陆夫人不信地睨着陆勋辰,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