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特别爱笑,笑起来唇红齿白两眼弯弯,特别好看。
自从她再次回来,她就很少笑了。
欧阳戒看着她的后脑勺,脑海里是她灿烂的笑脸,不知不觉间,他也勾起了唇角。
南艳痴痴地笑着,强制挤出的笑声怎么听都心酸,从欧阳戒出陆少那道门起,她的余光一直随他移动而转移。
此刻,他停留在她脑后九十度的位置,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知道,却也只能当着不知情地傻笑。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傻笑着傻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欧阳?”杨玉芝突然出现在门口,亦步亦趋地走进,“怎么这么久,我都饿了,我们晚餐吃什么?儿子想吃牛排了,要不我们吃牛排?”
杨玉芝巧笑嫣然,欢快地走向欧阳戒。
欧阳戒定住地看着南艳。
南艳狠狠地闭紧上下眼帘,滴落两行泪,人未起声先行地笑道:“欧阳太太也来啦?”
南艳娉婷起身,抬手不着痕迹地擦掉眼泪,笑语相迎:“别说,你们站一起还真登对,孩子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杨玉芝狐疑地看着南艳,又看了眼欧阳戒,她才不相信南艳会这么亲近地问候她,最主要的是想在欧阳戒面前卖乖?
比起卖乖,她杨玉芝不是吃素的。
杨玉芝乖巧地缠住欧阳戒的胳膊,宣告女主人的权利,对着南艳微笑道:“快六个月了,距离生还有些日子。南艳姐,等我孩子满月了,我给你发请柬,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南艳大气不敢喘,怕喘了就不能这么平稳地控制声线,和他们说话了。
“好啊,欧阳公子添丁的喜酒,我当然要喝。”也不枉我爱过的青春。
欧阳戒深深地看着南艳,想说‘你不用勉强自己来’,只是珉了珉唇,什么也没说。
南艳粲然地笑着,两眼弯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唇角快僵了,她已经笑不下去了,她的心好冷,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了。
那种绷不住,却还强撑着,抓着最后一根挽回尊严的稻草,就快要断了。
杨玉芝哂笑地睨着南艳,整个上半身窝在欧阳戒的怀里。或许怀孕的关系,她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环。
欧阳戒只是直直地看着南艳,像似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他们压根就没提离开的意思。
“欧阳太太不是说饿了吗?欧阳公子赶紧带你太太去吃饭啊,饿着孕妇可不好。”
南艳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声音有些曲折地颤抖,她只希望他们赶紧走,她撑不下去啊。
杨玉芝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明白,南艳是死鸭子嘴硬,欧阳戒好不容易松口,承诺担负父亲的责任,可不能在南艳身上折了。
杨玉芝适时开口:“欧阳,我们走吧,我都饿的浑身没力气了。”
欧阳戒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杨玉芝,再次把目光放在南艳身上,话却对着杨玉芝说:“好,我们走吧。”
说走,腿却像灌了铅,杨玉芝看不过眼,强制拉着欧阳戒离开。
南艳在大门合上时,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泪腺崩裂般止不住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