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溟紧跟其后,一双清冷的眼布上深深的担忧。
趴在马桶边的云烟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翻江倒海的胃底仿佛腐臭了一样,恶心越吐越浓烈。
忧色渐深,陆沧溟蹲下,顺着她的后背,轻柔缓慢,一下接着一下。
佣人递过温水,陆沧溟接过喂到她的唇边,云烟冷眼扫过,推开水杯,起身径直走到洗脸台边,对着哗啦啦的水龙头漱了口。
陆沧溟修长的食指捏着茶色玻璃杯,眸色幽暗莫测,她就这么避他如瘟疫?
云烟抬头,漠然地看着陆沧溟,“吐掉的我会重新吃回来,不会亏着你的孩子。”
“也是你的孩子。”
“呵呵!”云烟低低地笑着,“又开始演戏了?这次是亲情的戏码?凡事过犹不及,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来这一招有意思吗?”
冷眼,转身,离开。
陆沧溟清冷的眸子布上寒霜,不出他的预料,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关系。
陆沧溟出来时,云烟再次坐在餐桌前,大概是前一次吃的过猛带给自己的不好受,这一次的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一点点小口地吃着嚼着,继而吞下。
看见她乖乖吃饭,陆沧溟拿起外套出了门。
大门合上,云烟无力地放下碗筷,悠悠地转过头,看向父母生前住过的房间。
‘爸爸妈妈,你们泉下有知,一定失望了吧,我怎么能守着仇人谈情说爱呢?我怎么可以给仇人生孩子呢?我该怎么办,云洛还在他手里,他拿捏了我的七寸,如今我拿着孩子交换,可这天平不平衡,他随时都可以抛下肚里的孩子,而我却不能抛下云洛,我该怎么办?’
泪划出,云烟一遍遍地想着对父母说的话。
往事不敢回首,怕尘埃迷了眼,也不敢往前看,怕他一个主意的改变就杀了云洛,至于她自己,她没抱希望,就这样生不如死吧。
从屋子里出来,陆沧溟点燃了香烟,看着缥缈的夜色眸色森冷,许久,香烟燃尽,烫伤了手指,陆沧溟才后知后觉地扔掉烟蒂,再次点燃一根。
周恒踏着夜色而来,陆沧溟忙起身,踩着一地的烟蒂走过去。
“陆少,我们进屋说。”周恒掏出钥匙,拧开了云烟家对面的别墅楼。
一进屋,陆沧溟急忙从周恒手里接走厚厚一踏资料。
看完,深邃的眼眸更加晦暗。
“他们在美国时在一起过?有没有分手?”
周恒:“据我们的人调查,俩人并没有分手,云洛先回国,陆勋辰后回国。陆少,有没有可能云青山夫妇是被他们害死的?”
陆沧溟轻轻蹙眉,“应该不会,陆勋辰没那么大的能力。”
周恒没再多话,这个问题他也没整明白。可放眼整个海城,还有谁比他们陆氏更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