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进了自家院子,却恰恰好与叶川柏迎头撞上。
今日恰恰是私塾邱先生的寿辰,他们这些学生都去了邱先生家祝寿,叶川柏和贺宝生也去了,并没有去陈家吃饭。
看这样子,也是才回来,叶辛夷皱起眉来,“还要出去?”目光一瞥,已是瞧见他手里的药罐子。
“方才在路边有个姑娘伤了脚,我给她送瓶伤药去。”叶川柏也继承了他爹的医者父母心。
姑娘?叶辛夷蹙了蹙眉心,没有多说什么,可就在叶川柏拿了药瓶与她擦身而过时,她却是蓦地惊怔双眼,伸手揪住了叶川柏。
“什么姑娘?在何处等着?”
叶川柏被惊得一愣,望着叶辛夷沉肃的脸色,还有恍似带着杀气般锐利的眼,讷讷答道,“就是一个姑娘,在路边扭伤了脚,就在咱们对街林家糕饼铺边儿上……”
他话未说完,叶辛夷已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药瓶,快步而去。
叶川柏下意识地举步要追,谁知,刚走到铺子门口,门扇便是“嘭”的一声在他眼前关了起来,若非他闪得快,怕是鼻子都得被撞平了。
正在惊魂未定时,门外已传来叶辛夷的声音,冷硬而坚决,“你给我留在家里,不准出门。”
叶川柏摸了摸鼻子,不满地嘟囔一声“什么毛病?”
可心里却有些担心,偏叶辛夷这些年虽正常了许多,可叶川柏还真有些怵她生气的样子,正在踌躇,几番触到了门板又不敢开,直到门板再度被推开,从外边儿开的。
他惊瞪大眼,与脸色不好,如一阵狂风般从屋外卷来的叶辛夷四目相对。
叶辛夷瞪着他,微微眯起的杏眼里迸出冷光,直将叶川柏看得心里发毛,“你干什么这么看我?”
“叶川柏,我问你,那姑娘什么样?你之前可曾见过?你最好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了,否则,我一会儿便告诉爹爹,说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尽想着什么姑娘。”
叶川柏忙叫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可没有……”说话间,却是微微红了脸。
叶辛夷眯眼看他。
感受到那双眼里射出的光更冷了两分,叶川柏很是识相地干咳了两声,“那姑娘我之前没有见过,应该不是咱们三柳街的人。她就是不小心扭伤了脚,我刚好经过,总不能当作没有看见吧?我本要让她到铺子里来,可她走不了,又是男女有别,我也不好扶着她,这才让她等着,回来取药的。”
“你说的那地方没有人。”叶辛夷微敛下眸子,遮掩了眼底的冷光。
叶川柏奇怪地看向她,没有人便没有人吧,她这表现却有些太奇怪了些吧?难道还真是担心他不学好吗?
他才十三岁,说笑呢?
“将你的心思多给我放在课业上,别想些有的没的,否则,下次我当真会告诉爹。”叶辛夷不容他多想,哼了一声,将那只药瓶拍到了他胸口,再警告地一瞥他,越过他先回了院里。
叶川柏掂着那只药瓶,转头瞪大了眼望着叶辛夷的背影,你真想多了吧?
背对着他的叶辛夷却是抿紧了唇,双眸微沉。低头瞄了一眼手里捏着的一根银针,针尖上隐隐一点幽蓝……
这针,正是方才从叶川柏的袖口上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