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贺家出来,叶菘蓝便是忍不住追问,“阿姐,你为什么要柳枝姐的荷包?”
叶辛夷转头望着小姑娘瞪得圆圆的眼睛,不由笑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得紧。”
“阿姐才不会。”叶菘蓝却是答得坚决,阿姐知道那东西是柳枝姐辛苦做出来,准备在庙会上卖了,贴补家用的,就算是再喜欢,也不会讨要。
倒是没有想到小姑娘对她这么有信心。
叶辛夷又是好笑,又是心暖,于是晃了晃那只荷包,笑如春花,“我自然有我的用意,只是如今还说不好能不能成,所以……暂且保密!”
“你找我?”同在三柳街,只梁申委实是个忙人,清早时让苟富贵带出的信儿,却到了下晌才见着人。
叶辛夷倒也是见惯不怪,想来,他又是忙他的生意去了。她是不知道这位梁少爷暗地里到底有多少生意,不过就她知道的那两处,一处,已是上了正轨,用不着他操心。而另一处,如今春回大地,苗子也该种下地去了,他忙些,也是情理之中,何况,这生意里,还有她的一份儿,合伙人这般兢兢业业,她只觉得她的钱,更稳当了些。
而她今日找他来,也是为着生意的。
知道他忙,叶辛夷也不耽搁时间,将掖在袖中的物件儿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梁申狐疑地将那东西接了过去,掂在手中反复看了看,眼中的狐疑与惊怔并存,终于忍不住道,“你……送我荷包?”
叶辛夷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荷包,自然是不能乱送的,何况,他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
不过,叶辛夷的回应是猛地抬手,便是顶了他一肘子,“你有病吧?我是让你看看这荷包,什么时候说送你了?再说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我会看上你?我眼瞎啊?”
梁申被噎了噎,嘟囔一声“说得自己好像不是黄毛丫头似的”,顿了一下,又晃了晃那只荷包,皱眉不耐烦道,“有话直说,到底让我看什么?”
“这只荷包的料子、做工,还有巧思。”叶辛夷耐着性子,平缓下语气。
梁申蹙了蹙眉心,果真敛了心神,认真看了起来,“这料子是上好的锦缎,用不同的颜色搭配起来,甚是雅致精细,这绣活儿也出彩,与这料子的颜色亦是相得益彰,恍若一体,只是,这料子怕是不够,这才想了这个法子来拼齐吧?”
叶辛夷不得不佩服,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梁少爷果然好眼力。”
梁申不吃她这剂迷魂汤,“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认得一个做绣活很是有巧思的人,我和我家小妹过年时的衣裳你瞧见了吧?”
梁申点了点头,过年时她身上那身衣裙,虽是粗布简衣,可配色确实还算出彩,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灵动。
“那就是出自她的手,当时我便模糊有个想法,如今,见了这荷包,这想法,便更坚定了两分。”
梁申望着她亮晶晶的杏眼,眯起眼来,“你想做这个生意?”
叶辛夷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表情,“这女人的钱,自来好赚,三柳街上,我也瞧过了,成衣铺子有,却不多,做的衣裳也只是中规中矩,可要说巧思就差了点儿了。”
“女人的钱自然是好赚,却未必如你所想那么容易赚。”梁申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