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笑晲了桃子一眼:“这算什么厉害,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啊,就说了几句话而已。”
桃子忙道:“就说几句话已经很厉害了好吗,那林妈妈那般的体面威风,那玉秀水秀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姑娘还体面……”
说着不好意思起来,“我反正都有些怕她们,怕见她们,也怕与她们说话,刚才还很担心,小姐看她俩那么好,以后就不要我服侍了,幸好小姐不嫌弃我,还肯让我服侍。”
施清如笑出声来:“果然是个傻丫头,她们再好,只凭忠心一点,就比不上你了,我干嘛放着这么忠心的你不要,非要她们啊?”
桃子笑起来,“这倒是,要比对小姐忠心,我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那不就结了吗?好了,快收拾吧,我待会儿还得去一趟正院,向太太道谢。”
主仆两个遂一起动手,分门别类收拾摆放起行李来。
等收拾好,已是申末了。
施清如遂留了桃子看家,带着玉秀水秀,去了正院给张氏请安道谢。
张氏虽不待见施家众人,施清如都上门了,也断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让人请了进去,待施清如行完礼后,便笑道:“屋子可还喜欢?如今天儿还冷着,等暖和起来了,那几株芭蕉都长新叶了,屋子就能更有人气儿了。”
施清如笑道:“屋子我很是喜欢,所以特地来向太太道谢。对了,四妹妹今儿个可已大好了?”
张氏皱眉道:“还是有些咳嗽,看来明儿得换个大夫瞧瞧,换张方子吃吃了。”
施清如在正院半点药味儿都没闻到,如何不知道张氏是在睁眼说瞎话?笑着配合她:“如今这个天气,病势反复也是有的,就是可怜了四妹妹,也辛苦了太太,既要照顾四妹妹,又要操心这么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
张氏闻言,心里一动,笑道:“都是我这个主母应该做的,不值什么,只不知道大家伙儿可都还适应京城的风土气候?琥珀今儿恍惚听西跨院那边服侍的婆子说,老太爷老太太都觉得京城太冷,又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没趣儿,想回桃溪了呢。清如你与祖父祖母感情都那般深厚,这次好容易进了京,你父亲与我却是舍不得再与你分开的,那届时你少不得只能与祖父祖母分开了,可别哭鼻子才好。”
施清如眉头微动,张氏这话什么意思呢?
随即便明白了,笑道:“都说故土难离,上了年纪的人尤其如此,若祖父祖母想回去了,我虽舍不得,也不能因此便让他们不开心才是,那岂不是太不孝?所以太太放心吧,回头祖父祖母回桃溪时,我一定会忍住不哭,让他们安心回去的。”
施延昌怕是以她为借口,在试图说服张氏同意施家众人长住,或者已经说动张氏了吧?
她偏不配合他,就要拆他的台,就要在他和张氏之间种下嫌隙呢?虽然眼下看来只是一件小事,却架不住积小成大,——总归只要能让施延昌多一分一毫的不好过,她都愿意去做!
张氏眼里就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愠怒,施延昌竟然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