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这里的陌生到熟悉,是因为到处陪着阿文去寻找阿玉,不可避免地,阿文在寻找的过程里,被人阻拦打得头破血流的,她打电话告诉她,说不远的小医院里缝针。
杜简记得清楚,那天晚上在那个小医院陪着阿文,她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醉得坐都坐不稳,一点都没有叫痛,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冷得令人发抖,哪怕是厚厚的羽绒服也拦不住这春夜里的冷意重重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Z市的春天,竟会是这么的冷,威力一点都不减冬天。
做了些简单的抽血检查,然后就给阿文简单地缝了针,从那里出来的时候,阿文心事重重,好大的雨,杜简拽着阿文走,尽量将伞摭住阿文,她头上的伤口刚缝好,不能碰水的。
她喝多了,不愿走,指着一幢屋子朝上面说:“那三楼,我有二个孩子是在那里流掉的,阿玉也有二个。”
她说得很悲哀,数着她认识的女孩子,谁谁谁在那里打过胎,还往上面指着叫叫骂骂的。
杜简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黯淡的灯光带着一些神秘。拖着阿文往出租屋走:“好了,别闹了。”
“王姐,我没醉。”
“行,你没醉。”喝多的人都会这样说。
阿文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弄得一身湿:“真的没有醉,就是很难过很难过,我报警了啊,可是管个屁用啊,我找啊,可是你看。”
她指着她的头,那里还包着白色的纱布。
杜简心疼她,赶紧去拉她起来,使力地纠拉着往出租屋走。
衣服早湿透了,喝醉的人可真是力气大得很啊,怎么也拉不动的。
她知道阿文心里难过,拉着回去阿文死活不肯进去,就在阿玉住的门口躺着,杜简无奈,只得去她的房里抱了棉被出来给她盖着。
烧个热水洗澡都做不到,这么大的风雨电就停了,可怜她冷得直发抖的,赶紧换了湿衣服缩在棉被里发抖。
淋雨受寒的下场就是重感冒,感觉自已子有时候在火上烤,有时候又在冰水里泡着发,她知道是高烧低烧交替着,必须要去医院才行。
今天小张要去接汪清风,她得一个人去医院。
拿好东西扶着楼梯下来,老板娘看到她轻蔑地看一眼,将一个塑料瓶嗖的一声扔到她旁边的桶里:“王姐,人家都说那阿文有病,不会是你传染的吧。”
杜简烧得难受,不想跟她搭话,有些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一个人挂号,探体温,居然烧到了差不多四十岁,连队也不用排了,直接就安排着马上去吊水。
没有人陪着,可是她好想睡,眼皮像打架一样。
她醒来是在病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还有个护士专门在旁边看着她,瞧着她醒了就微笑:“小姐,你醒了。”
“我,我刚才不是坐着输液的吗?”
“是啊,你都昏了过去,你一个朋友过来让我们好好照顾你,现在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我会二十四小时照顾着你的。”
“我的朋友?谁啊?”她一头雾水。
在这里只有小张,还有阿文啊,然后都是陌生的人,她都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就是医生让我过来的,钱已经交了,你就安心的住着吧。”护士也不知。
杜简打电话给小张,小张还在机场那儿,只怕回来都要很晚,那断然不是小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