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马车里的郑公公兴趣盎然,抬头看着俞景瀚,状似在看书,实际上很久都没有翻过一页了,那耳朵一直立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呢。看着这样新鲜样貌的主子,郑公公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诸葛再世,这劫道的春花就是上天赐下来的福将!拯救了贤王,拯救了他们背后这群人!温和的笑着对俞景瀚说着,“主子,这大春小哥儿是个机敏的,这三言两句话的,就把关将军套进去了,连那耍枪的手法都讲出来了。”俞景瀚听到郑公公的话,放下书,眉眼含笑说着,“老关这个家伙,平时无赖耍的多,好多将军都被他耍赖过,如今遇到个小无赖,这也算糟了报应了。”看着俞景瀚浑身轻松,言谈轻快的样子,难得回忆起了之前战场上的事儿,听着俞景瀚说春花是个小无赖,不知怎么,听在郑公公的耳朵里,多多少少带着点宠溺的意味。随后问起俞景瀚,“主子,那如今这大春小哥儿作为侍卫,您看安排在哪儿合适?他这机灵的样子和灵活的身手,做个贴身侍卫也是使得的。”俞景瀚听到这个,不由得蹙眉琢磨起来,郑公公看着便不作声,不打扰主子的思绪,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你个小贼!你这是在套我的话!你想偷学我这内家功!”关洪不由得嚷嚷着,起初他还颇为得意的讲着,那边春花好奇的问着,刚开始还觉得自己可以用这个引诱一下这春花,可是听到春花问着那勾枪式的拿枪手法,关洪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套他话,在这儿偷学呢。春花听着,知道这胡子将军发现了,就不再问了,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说着,“哼哼,你那内家功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我学来了,那还叫什么内家功?你是不是怕了?”听到外面关洪将军被春花气得哇哇叫,俞景瀚扯了扯嘴角,也想明白了,他对着春花总是有一份感恩在其中的,虽然很多都是无意和乌龙,但是那春花护着他的心还是让他受用的。这次让他当侍卫,不用再劫道,也算是偿了那恩情,不想让春花太束缚,这贴身侍卫是不行的,外围五层侍卫,最外面一层太辛苦,最里面一层太危险,不如。。。。。。"郑公公,不如让春花当二进院子的侍卫吧,府里大,人口也不多,外围侍卫换班都不住在府内,那就给他们那层侍卫每人单独一个小隔间吧,大春兄弟好似不喜欢别人同榻。"额,郑公公顿时有点不明白主子的心思了,这连人家喜不喜欢和别人同榻都关心到了,居然只是让人家当个二进院子的侍卫?天高皇帝远的,主子想见一面都难,不过看到主子低头看书,已然决定的样子,郑公公也不再言语,想着先试试也不妨。如果主子确实无意,只是他误会了,那倒也是好的,反正如今主子也恢复了心智,不再那般颓然了,毕竟等着主子过了这一年,身边总要有人的。等到了地方,春花被郑公公亲自安排到二进院的侍卫营里,一般在这里的侍卫,大多数都是原先太子府的老人,很多人都比较安逸,这突然新来个人,大家都持观望态度。这半个月里,郑公公观察着自家的主子,从来没有刻意提起过春花,加上最近不断地接见前来拜见的封地的各个官员,俞景瀚也是忙的不可开交。郑公公也突然也不了解了自家主子,这如今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刚离宫的时候好了很多,不是被皇后和四皇子伤的彻底绝望的样子,也不是同皇上周旋过后的完全释然,了无生意的样子。接见宫里来传达圣意的人也是有度有节,对皇上也是一片拳拳关心敬仰之意,一切仿佛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但是郑公公还是觉得担心,在夜晚的时候,他总是见俞景瀚有一丝疲惫,这是在之前从未有过的,毕竟这封地的事情哪能有宫里的多呢。而春花因为经历使然,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到哪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去强迫自己融合,也不过分孤立,终归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而且这二进院的事务最是轻松,很快就和这群侍卫打成一片了,半个月下来倒是有滋有味的了。春花黑天白日轮班倒换,每六日便得一日的清闲,不管如何,春花的习武从未间断,她近来痴迷之前看到关洪的耍枪,总是暗自琢磨,在院子里拿着棍棒练习,其他的侍卫也是见怪不怪,毕竟他们切磋一下,发现谁也打不过春花,而且相差甚远。如果说相差无几的话,他们还可能嘲讽一番春花,嫌弃春花是要努力上进想再往上进一步,可是人家这武力已然有资格当近身侍卫的,不过还是和他们混在一起,想必就是个武痴罢了。看着每日必然出现的身影,一同沐休的侍卫喊着,“大春,今日发月银,正好是我们仨的沐休日,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春花将之前的记得的枪法已经练习的很顺了,在自创新的招式,可是不是很顺畅,正是郁闷的时候,听到月银两个字,瞬间双目来了兴趣,想着再过个半个月,三儿爷八成要拖家带口的过来了,她得出去找找房子了,他们那么多人,怎么也得是个大的才好。暗自琢磨着,之前刚到府里,郑公公私下给她的银子,说是俞景瀚赏赐她救那些幼童的。加上之前做镖师时候剩下的,加上这月银,嗯,去打听打听,边缘一点的地方有没有可能买一个大一点的,最好有小校场才好。一边琢磨着,一边和侍卫一起去领月银,突然两个侍卫停了下来,春花也跟着停了下来,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俞景瀚,想着她入府成为侍卫之后,还是第一次见他,感觉又单薄了,这好好一个汉子,怎么这般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