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瀚静静地看着春花片刻,看着春花抬着头,呆呆的望着自己,黑亮的眼睛里都是自己,叹了口气,心道,就这个傻样子,何必为难她,也为难自己。春花不懂的,他再慢慢教便是。想开了,俞景瀚神色也放松了,抬手直接揉在了春花的头上,多多少少有点泄愤的意图。最后看着躲得远远的春花那乱蓬蓬的头发,咳了一声,说道,“你过来坐着吃糕点,我给你束发。”虽然觉得俞景瀚阴晴不定,不过看他好了,春花觉得可以提一下去军营的事儿了,心里还是欣喜的。她大人大量,不和俞景瀚这性格计较,像她们小娘子特殊时期似的,阴晴不定。大方坐下,一边吃着糕点,让俞景瀚给她束发,一边嘴里嘟囔着,“这糕点都凉了,热的时候肯定特别好吃。哎,头皮太紧了,疼,哎,松了,太松了,一会儿散了……”俞景瀚额头都沁出汗珠了,小心翼翼的给春花束发,听见春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装腔作势的说着,“王爷,我们陪着关将军去军营吧?怎么样?他总说我纸上谈兵,还说他练兵的时候,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两个人,我是新学的就算了,王爷,你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啊,怎么可能练兵练不过他呢,对不对?”俞景瀚觉得这小家伙八成又在胡说八道了,不过想想,春花肯定是要去军营玩儿的。没做声,看春花还有什么招数,就听见春花继续说着,“我听着都生气,王爷你在我心中,那可是文武双全,战无不胜的,王爷你必须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听着春花故作气愤的声音,俞景瀚站在春花身后,不自主的翘起了嘴角,觉得这几日的郁闷都是在折磨自己。等在院门口的关洪来回晃悠,看见俞景瀚出来吩咐郑公公去准备,要出发去军营,关洪赶紧大步走了过来,和春花挤眉弄眼。俞景瀚哪里看不出来,只是看着关洪将军摇头,这个老憨,怕是不知道大春给他卖了个干净,还和大春勾肩搭背……嗯?勾肩搭背?“咳,关将军啊,上前来听令,既然要练兵,你先行回去一步吧,提前和李仪准备一下。我们稍后跟上。”“老臣领命。王爷,那个,能让我这徒儿随老臣一起先行回去吗?”俞景瀚转头看着春花,看她也是一脸期待,磨了磨牙,状似大度的说着,“也好,本来想去军营之前先让大春巩固一下轻功的,既然关将军这般说,你们率行一步便是。”轻功?金豆子?“王爷,属下是贴身侍卫,这出行怎可不在王爷的身边?而且属下的轻功还不熟练,需要继续练习。”关洪一脸看叛徒的模样看着春花,没办法,只能自己带着亲兵先回军营了。路上的春花确实后悔了,腿上绑着的重物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还好有胥二陪着他,听俞景瀚的意思是,胥二近来懈怠了,主动要求再练一练的。春花略带同情的看着胥二,想着,这倒霉家伙,轻功都会了,居然还会忘!一路上慢慢悠悠,到了晚上,无论宿在客栈还是直接宿在马车里,俞景瀚都在教春花练习吐息之法,要修炼内功。“哈哈哈,你别碰我肚子了,你手一放在那儿我就想笑。”俞景瀚脸色略微红润瞪着春花在床榻上笑的打滚,暗自吐息,一本正经的说着,“要学会轻功,必须要练习内功,我在帮你找丹田的位置,让你感受一下,等你吐息练好,我也好给你传内功,到时候你也轻松一点!”“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忍着。”春花知道再笑,俞景瀚该恼了,她最是知道火候的人了,断不能惹恼了这个脾性阴晴不定像小娘子一般的俞景瀚。赶紧投降,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在俞景瀚身前,哄着说着,“你看,这样可好?”看着春花一脸乖巧的坐在自己面前,还向他挺着小肚子,俞景瀚的手迟迟下不去,无法忽视春花那一双信任的双眼,咳了一声,说道,“这样吧,你转过去,我在你身后,我说吐息,你就跟随着我便是。”春花叹气,想着这俞景瀚事儿真多,不过还是听话的又转了过去,问着,“可行?”俞景瀚看着春花的背影,将手慢慢伸过去,覆盖在春花的小,腹部上,在春花耳边说着,“听从我的声音,我说吐息,你想着周身的气息游走在你的四肢,我说纳息,你将刚刚的气息收回我手下的位置。”本来春花还在忍着笑,不过听着俞景瀚低低沉沉的声音,逐渐专注起来,慢慢的练习吐息。。。见春花慢慢坐定,俞景瀚一头的汗珠,悄悄下了床榻,坐在桌前,将早已凉透的茶水端起,毫无平时的儒雅,倒像是春花,一口猛灌了进去。胥一在外面的树上看着主子屋子的烛光还没有灭,而大春侍卫还没有出来,夜已经深了。。。。。。又想了想胥二那个倒霉蛋,主子就是问了一嘴,这吐息之法如何更快速的炼成,居然说他可以教大春侍卫练吐息之法。别人心里没数,他还没数吗?活该被罚!正胡思乱想,猜想着主子这正人君子能到什么时候呢,听见胥五给他的暗号,发现了客栈隔壁院落的打斗声音。。。。。。胥一继续守在院内,胥五前去探查情况,而室内的俞景瀚也听见了,坐在床榻上的春花也略微惊醒,俞景瀚走过去轻轻地说,“慢慢吐息,深呼吸……睁开眼睛。”春花听从的睁开眼睛,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听到外面越来越激烈的声音,问道,“王爷,外面怎么了?来刺杀你的吗?”俞景瀚见春花神色无异,摇了摇头,开门叫来了胥一,问道,“何事?”胥一略微抬眼,见两人衣衫整齐,不由得佩服自家主子,想到胥五传来的消息,说道,“隔壁院落应该是两个门派的暗杀,看着应该是武林人士,听其言,被暗杀一家乃是辉城有名的铸剑名家邹家。”俞景瀚听到这个姓氏,撇嘴一笑,上次王瑞一家被送去京城,那铁矿的事儿他不便管,可是不代表他不知晓这王瑞的精矿生意都是在这邹家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