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本不想再查,他可不敢保证太傅如今这态度意欲为何?方才有证人曾见过堂下被绑之人还抓过一对乞丐夫妇,如果直接说将他们送到了城外回乡是最好的。可是,被绑着的杀手抢白说送进了官府,暗骂蠢货,这般,于他,可是大大不妙的!如今他再说什么都难以弥补,这才让萧沐熙有了机会,说得好听,替他查明正身,派人去巡查证据,总感觉他没这么好的心,他如今只想尽快结束,却被堂下之人缠住……“府尹大人,在下暂不能离开,毕竟,虽然解脱了嫌疑,可是在下状告之事,大人还没给个处理之法呢。”春花后头示意那些等了很久的百姓,“更何况,还没给街坊们补偿呢。”就知道煽动人心!府尹大人暗恨,看了看被绑的人,面色逐渐冷淡,想着,如今看来不处置是不行了,不如将他们抓进去,判了刑,那到时候七驸马即便怨怼,也会来求他的!毕竟他有错在先,这般一想,与其伏小作低上门求和,不如等七驸马上门,岂不妙哉!这样一想,府尹大人大大方方按照律法给跪着的杀手判了刑,又说明了赔偿,想着就此了断……却不想走进来一人,府尹一见那人便知晚了一步,脸色煞白的坐了回去,一时起不来。不是已经将那囚犯暗杀于狱中了吗!萧沐熙这小舅子提上来的人……猛的转头看向萧沐熙,又看向春花,原来这一家子在给他下套!……“走吧,先回我们萧府。”萧沐熙带着人往外走,看了看春花,虽然不愿,还是抬头示意外面的马车。“不用吧,我走回去就行了。”听到春花的话,萧沐熙咬着牙,低头暗语,“刚才说了我是你义兄,如今你要去哪里?老实跟我回去,到时候从我们府后门离开。”哦,也是,虽然和萧沐熙相看两生厌,不过还是要将戏演完的!结果上了马车,看见俞景瀚一身便服的在马车上等她。春花欣喜的利落上了马车,握住了俞景瀚迎来的手,萧沐熙看着直唑牙,无奈,也跟着上了马车。“俞景瀚,我刚才还在找你呢,春二那小子呢?”抬手给春花理了理头发,又拿出帕子给春花擦了擦脸上的尘土,低声说,“回府了,我在这边等你,我让郑公公将贺礼送到了萧府,我们正好去萧府去看看萧大人的麟儿。”“哇,真的吗?太好了!怎么办,我还没有给孩儿准备礼品呢!”萧沐熙在旁边忍不住出声,“你让你家王爷把他珍藏的古画拿出来吧?也算你这当姑母的心意了。”转头看了看俞景瀚,不明白萧沐熙的意思,俞景瀚轻笑,“不是本王吝啬,你孩儿还没到启蒙的时候,不然现如今送了,也不知入了谁的手。”这话,春花明白了,鄙夷的看着萧沐熙,“抢自己孩儿的东西,哪里好意思?”“你!”萧沐熙感觉面对春花就没有心绪平稳的时候,被噎住了,哼了一声,“没大没小!我如今是你兄长!”“兄长?”这是俞景瀚和萧沐熙商量的结果,俞景瀚是为了给春花的未来铺路,萧沐熙是想借机表达忠心,却没和春花交代,让春花一头雾水。俞景瀚给春花解释了一番,春花却不情愿,“他这么弱,不够我一拳头的!如何当得了我兄长?还不如小黑呢?”小黑?萧沐熙虽然不知小黑是什么?不过总归不会是好词,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得不反驳,“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我博学多才,能诗善文,懂商事,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谁同你莽汉那一般!”“哼,我也很会读书的!俞景瀚,你说是不是?最关键的是,我会武功,他不会!”“春花说的对,不过你要是会作画就能更胜他一筹了。”看着春花认真思考要不要学作画这一事,俞景瀚赶紧转移话头,不能给春花机会想明白,“春花,如今萧大人是你义兄了,你叫声义兄,让他给你这义妹见面礼。”萧沐熙没想到俞景瀚这般无耻,神情恍然的质疑眼前的人还是自幼端庄严肃的俞景瀚吗!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幼崽,和俞景瀚回了贤王府,抬手让俞景瀚更衣,还在回想着那幼崽握住她手的触感,痴笑的说,“俞景瀚,虽然那幼崽没有毛,可是还是好可爱,软软糯糯的,还白白胖胖的,感觉比白玉团子的口感还要好。”口感?“春花,娃娃是不能咬的知道吗?”脱了衣衫,洗漱之后,春花一个打挺,在床榻上滚了滚,笑呵呵的说,“我当然知晓啊,你放心,以后我们有了幼崽,我肯定不咬他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他不惹祸的话。”本想和春花继续探讨,就算孩儿惹祸了,还是要教育的,不能咬。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况,将话又咽回去了。“对了,俞景瀚,你和我说,胥一接到了三儿爷,如今在哪儿呢,回府怎么没见他呢?春二也不在。”看春花不打滚了,跟着一起上了床榻,俞景瀚习惯性的伸出胳膊,春花自觉地靠过来,“刘三儿在京外的庄子,你放心,你赶的及时,他没有受伤。不过怕今夜驸马府还会有动静,所以暂时在京外比较安全。春二回庄府了,他说他要帮忙,庄三爷,就是春二的爹,是吏部侍郎,打算翻找一下那府尹的拔擢调动是谁经手的,考课情况又是谁上报的。”“哇,春二真厉害,还有这样的爹。那萧沐熙说的明日上报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我做什么啊?我也可以帮忙,今天这事儿,我觉得我反应的就很快,不比你的幕僚差。”看着春花转着眼珠,肯定不会想着好事,俞景瀚猜个大概,为了制止春花之后擅自的动作,今日不能再夸奖了,赶紧安抚,“今日你虽然反应的快,但是还是有诸多漏洞,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将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对你不利。也幸亏今日我回府的早,和萧沐熙商讨了一番,不然,即便是萧沐熙带着他的妻弟赶过去,你可能也被挂连。”看着春花确实在反思了,虽然嘟着嘴。俞景瀚低头,对着春花的红唇,一点点靠过去,低喃,“你是主子,总和幕僚比什么?他们说的,我仅仅会考量罢了,而你说的,那是枕边风,我是一定听的。”春花欣喜抬头,双手挂在俞景瀚的脖子上,轻轻抚着俞景瀚的后脖颈,对着俞景瀚的双唇,主动凑上去,说一句啄一下,“真的?那你和萧沐熙说,这件事情会上达天听,我那天可不可以进宫啊?我想看看那个七驸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