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鼓已敲了两更。
天地间万籁寂静,在城外的山野,隐隐能听见犬吠的声音。
咸阳城东市坊,窦记米辅的后院最里面的一间小屋,依旧燃着灯。
七八个黑衣男子沉默地守在桌旁,眼晴望着在屋内走来走去的一位褐衣中年人,这中年人负手,在小屋子内走动,不时看看墙角铜漏。
“掌柜,时间已经快到了,严大哥还会不会来了?”一个脸上有一道青色胎记的黑衣人就没气开口说道。
对方停下脚步看着他,“还有一刻钟,蔡什长请稍安勿躁。”
正说着另外一个黑衣人开口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严大哥平时向来都比我们早到,今日有些蹊跷。”
“刘木匠,你放心,严大哥下来不是,估计有什么急事脱不开身,但他一定会来。”窦方不温不火的回应道。
他语气虽然沉稳,但是心里也开始有点慌乱,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让严栋这个最关键人物缺席。
坐在里头的一个黑衣人开口笑了笑,“诸位兄弟,严大哥说来就一定会来,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失信,大家可榻上躺一会儿,如果困的话。”
这个黑衣人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看起来就像一位私塾的教师。
窦方展颜笑道,“朱先生说的也是,为兄弟可小睡片刻。”
几位黑衣人纷纷一摆手,颇为自豪地说道:“我等在中午已经睡过觉,就为了晚上打起精神,酒都没敢喝。”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鸟叫,窦脑脸色一喜,快步将房门推开一线,四周漆黑一片,他对着空中也发出一声同样的鸟叫声。
院外一棵大树上微微一震,一人如大鸟般从天而降。
这人身材高大,黑衣劲装,苍白的脸上有一个硕大的鹰钩鼻。
正是咸阳城相府的待卫总管严栋。
他双眼如鹰一般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此刻寂静的夜里,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他再次默默扫视了一圈,那种异样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朝在门口探头张望的窦方微微一点头,闪进屋内。
窦方正要关门,严栋伸手挡在门框上,一只手指了指屋中的两个人,“两位兄弟一个去前院,一个去后院站在檐下守着,如有动静及时预警。
刘木匠笑了一下,解围说道,“严大哥,是不是太小心了,我等再次聚会,这许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纰漏,就算公安关机查上门来,我等个个都有照身贴,也没什么打紧。”
“刘兄弟,如果来的不是官兵呢?20笔,而是更难对付的大内侍卫呢,”严栋沉声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还是一切小心,以防万一。”
他说这话时脸色异常的严重,好像这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大家心里听得心中一沉,那两名被点到的黑衣人匆匆走了出去。
窦方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一场状况,不过既然严栋如这么说,“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门插上。”
……
“大哥,明日一早是不是按原计划行动?”等严栋坐下之后,那个叫朱先生的黑衣人代表大家问道。
严栋点点头,语气诚恳的说道,“是撤离计划,稍稍做一些改变,说着他从怀中取中一块绢布。
一手拿灯,将众人聚拢过来,安排了他们撤离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