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穿门是瘟疫的病眼。”
韩不周的声音适时响起,将燕卿卿脑海中那将出未出的思绪一把扯出来。
她凝视着掌心的再生花粉,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你的意思是,浙江的瘟疫,是张县令一手计划?”
韩不周顿了顿,后回应道:“可以这么说,但他们方才的对话,不知十四有没有用心在听。”
燕卿卿闻言想了想,她听到张县令言语中提及对不起浙江的百姓,以及,是有什么人找到他,拿锦和县主做威胁,逼迫他做了些违背良心的事。
这一来二去的,事情便都可以对得上号了。
只是,是什么人找到张县令,又施以威胁呢?
“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燕卿卿先按捺下纷飞的思绪,转身将一掌心的再生花粉,送到韩不周面前。
先不管指使张县令的人是谁,眼下总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去。
当务之急,是解了张县令所投下的毒。
但她对毒物也是半路子,前世被他逼着认了些毒草,却并未来得及学习怎么个解法。
她迫切的目光看向韩不周,后者刚要说话,忽的面色一变,拉着她,便藏在了暗角里。
燕卿卿被这一变故打的猝不及防,心跳如鼓的被韩不周圈在怀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能听得到来自她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以及,那刻意放轻了的脚步。
有人来了。
燕卿卿已经来书房许久,眼睛早已适应黑暗,她矮身于书架的暗角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过去。
黑暗将来人的身影包裹在其中,但隔着那抹投下来的残月,隐约可见来人发髻上一闪一闪的光影。
这光影燕卿卿方才还见过,就在墙头偷听张县令与锦和县主谈话时,她有好几次,都被锦和县主发髻上的光影吸引了目光。
姑娘家,都爱些精致的饰品。
她还曾在心里头琢磨着,那发光的是什么样的发簪,镶了颗水晶么?那倒也挺别致。
也可能是铜片步摇,镜面体被月光折射出的斑驳。
如今看来,这前来书房的人,定是锦和县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