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曾荣想不通太后因何会不选她,就连覃初雪也没想通这个问题,但有一点,覃初雪猜到这事多半和自家主子有几分关联。
太后的性子素来也比较执拗,更何况她又坐在那个位置上,通常只有别人向她妥协的份,哪有她向别人妥协的?
可任何事情都有个例外,朱恒就是太后心里的那个例外,这些年太后对这个孙子也算是操碎了心,偏这个孙子不领情,导致这些年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也是微妙的很,近不得远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疼不得骂不得,每每只能拿朱恒身边人撒气。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自然是因为十年前的那场暗算,自从失去那双腿之后,朱恒便画地为牢,自我封闭,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和示好,原本温和的性子也逐渐暴躁起来,而这种暴躁的直接后果就是像困兽一样伤害自己。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生怕逼紧了这个孙子适得其反,只得由着他性子胡闹,让他慢慢地认清现实适应这一切,这个过程对太后而言同样也是一种煎熬。
好在这种情形似乎目前有所改善,大年初一朱恒大病一场被太后逼着住进了慈宁宫,可病好后也没见他搬出去,虽说他在慈宁宫也不出来见人,大多数时候仍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躲在后花园里,但至少他接受了太后,会陪太后吃顿饭也说会话什么的。
所以,朱恒的心思太后不可能不清楚,否则也不会贸贸然送出那对芍药花,因此,覃初雪怀疑是朱恒自己主动放弃了曾荣,其间缘由,兴许和他自己的残疾有关,也兴许是和眼前这个人相关。
“对了,阿荣,你和我说实话,你之前见过二殿下吗?”覃初雪心里也有一堆疑问。
没道理自家主子会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性格大变,居然克服了自身障碍跑去参加什么集会,这绝对是破天荒第一回。
据说,整个后宫都被他惊到吓到了,尤其是某些人,甚至怀疑这些年他都是在伪装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样,这不,抓住机会狠狠地回击了。
毕竟那天在场的外人太多了,且又是些朝中重臣之家眷,能不对此事过分敏感?
试想一下,之前宫外对这位前嫡长子的传闻是有隐疾,不能示人,可人家偏偏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且还书写了一副对联画了一幅画,谁说人家有隐疾,分明就是明疾嘛,除了不良于行,压根看不出别的来。
因而,覃初雪不用打听也能猜到,不但京城内关于这位皇家嫡长子的传闻甚嚣尘上,只怕朝堂上也不会安静的,只是可惜,她身边没有人脉,听不到这些消息了。
从这点来说,覃初雪着实该好好感激曾荣。
“我。。。”曾荣犹疑了一下,“见过两次。”
她嘴里的两次是指慈宁宫后花园那一次,再有就是城墙上那一次,除夕晚上那次她没有承认,因为她不确定朱恒是否认出她,不想节外生枝。
“城墙?哪个城墙?”覃初雪问。
她们找遍了整个后宫没有找到,曾荣却轻而易举地偶遇上了,若说两人没缘分她是不信的。
“你们谈了些什么?”
曾荣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大致复述了遍两人的对话。
“姑姑,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怕他任性再连累到你和阿梅受罚,所以说话冲了些,他应该不会责怪我吧?”
“你是说,你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覃初雪找到了答案。
曾荣点点头,不过却拒绝告诉对方究竟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