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打不过她,她把命人把我摁住了。”曾荣撒了个小谎。
“好了,不怕,没事的,梦是反的,有我在,绝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们的。”朱恒把手放到了曾荣的腹部,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是在安慰曾荣,也安慰肚子里的孩子。
“我信。”曾荣闭上了眼睛,再次把头埋进他怀里。
朱恒见此,又轻轻地拍打起她的后背来,他知道曾荣自打怀孕后就一直嗜睡,是以每次她一怀孕都是睡到自然醒,这会天还没大亮,还来得及再补个回笼觉。
其实,此时的曾荣压根就没什么困意,她是怕朱恒追问她具体做的什么梦,也怕自己梦里说漏了什么让朱恒起疑,还不如干脆装睡。
可没等曾荣睡沉,门外有了动静,紧接着,门口的地灯亮了起来,曾荣知晓,这是来催朱恒起床的,而她也想起来,今日冬至,朱恒需去祈年殿祭天祭祖。
论理,他应该两天前就过去沐浴斋戒的,可曾荣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他不敢丢下曾荣,改为在这边斋戒沐浴了。
“阿恒,你去吧,我自己能行,不就是一个梦么,梦醒了,我还怕什么?”曾荣见朱恒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得睁开眼睛,说道。
“真的没事?”朱恒问道。
“放心好了,我都多大了,还能被一个梦吓到?”曾荣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朱恒也知今日特殊,略一犹豫,放下曾荣,在她眉心亲了一下,这才披了件袍子下炕。
很快,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继而,阿梅过来了,是朱恒叫她来陪着曾荣的。
曾荣没有和阿梅说话,而是翻过身,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事实上,她是在回忆方才那个梦。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时隔多年,听到这女人的消息,她还是会有波动,居然做了这么一个噩梦,可见她还是没有完全把对方放下,还是会有不平和不甘。
原来,昨日曾荣去见太皇太后,可巧王桐也在,彼时她们正在为王老夫人唏嘘感慨。
王老夫人已于前年秋天病逝了,老人家缠绵病榻之际,一直记挂着王楚楚的亲事,王楚楚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十八岁还未出阁,已然成了京城的笑谈,更成了王家人的心病。
故老人家没了之后,王柏做主替王楚楚在军中找了位从五品将军。
这位将军早年一直追寻王柏征战,是他的护卫,战事结束,他也从护卫变成了把总,本该成亲的年龄却接连遭遇祖父母和父亲去世,他是长孙,连着丁忧了七八年,亲事也就耽误了,一晃三十岁了。
如今丁忧归来,王柏提他做了从五品的将军并把王楚楚嫁给了他。
王楚楚是去年秋天成亲的,据王桐说,前些时日刚生下一个儿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可能就是这句“苦尽甘来”刺激到曾荣了,因而,她又做了这么一个梦。
说实在的,这两年曾荣真没怎么关注王楚楚的事情,她只知道王老夫人病逝后,王柏飞快地给王楚楚寻摸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位从五品的武将,年过三十,当比王楚楚大十二三岁,且出自寒门。
再后来,她就没听到王楚楚的消息。
主要是她自认为自己已放下了,也自认为这个女人不会幸福,哪知简单的四个字却又令她陷进了一场噩梦。
这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