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茂密,单薄地身影坐于池塘边缘,手中握着一把鱼食,朝着池塘里时不时地洒一些,看着那一个个又胖又肥的锦鲤游来游去,徐溺有些走神。
褚颂过来的时候,看到徐溺游神到他来了都没有发觉。
他脚步顿了顿,桃花眼一眯,又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拍了拍她发顶:“它们这两天肉眼可见的被你养肥了,你自己倒是瘦了。”
徐溺醒神,微微偏头,颈部舒展,在阳光之下那块肌肤更加白皙,玉似的剔透:“瘦了好啊,我本来也减肥呢。”
褚颂往池塘边一坐,长腿敞开,凝视着徐溺:“这都几天了,真不打算说说,你跟傅归渡那小子的事?”
徐溺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百无聊赖地将鱼食往池塘里一扬:“哥,我发现你真挺八卦的,男女之间,分了不是很正常。”
褚颂扬了扬下巴,有些烦闷:“你再装,多不在意似的,这两天在这儿一坐就是大半天,喂鱼能有那么有趣?”
徐溺这两天都很少说话,一天吃不了一顿饭。
看起来无悲无喜地,但他们怎么会察觉不出问题?
心都被掏干净了。
“昂,肥美,有趣。”徐溺说。
褚颂被噎了一下。
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你知道新年那天傅归渡大杀四方了吗?为了拒绝跟明瑶的婚事,愣是扛着傅家上下的施压,整整八个小时,刀子架脖子上他都没服个软。”
虽然他跟傅归渡的确是有过节。
可现在牵连进来了他妹妹,有些话就得说清楚。
徐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说,他是为了我那么做的?”
“……不是没可能。”
“你错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会做那些事,他不喜欢被掣肘,他要随时随地都拿到决策权和自主权,爱是他的调剂品,不是必需品。”
徐溺语气缓慢,像是局外人似的,话语也残忍,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剐的鲜血淋漓。
尤其。
那些照片就是证据。
他可以在她认为他真的在爱她时候,还能冷漠抽身,去筹谋他的棋局,是个冷漠的操盘手,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只要他愿意,所有人都可以为他马首是瞻,而他从不费吹灰之力,显得她对他的沉溺,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跟他坦诚自己所有,他表示接纳且不在意她那些不堪,她为之感动为之更加掏心掏肺回馈,到头来,却告诉她,这都是他掌控她的手段。
她就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走的每一步,都是他规划好的,从未有任何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