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那几年没少收到陌生的短信和包裹。那些幡然醒悟后的嘘寒问暖,暧昧试探,我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只是觉得好笑又……有些恶心。曾经我希望回首过往时,至少能笑着告别。但谢聪琰把所有的回忆都弄得恶心巴拉,让人只剩了厌恶。我没有回复过,包裹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沈默有时候闲得无聊会偶尔回复他几句,像逗弄一只佯装乖巧的猫。小宝宝要读小学了,我拎着书包准备带他下楼。沈默拿着手机走出来,“老婆,你要不要接个电话?”是医院打开的,说谢聪琰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人快要不行了。他想见我,也想见见我们的孩子。沈默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我送你去。”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像要把经过的每个人都腌入味。谢聪琰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像要碎掉了似的。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亮,无力的手动了动。我把躲在我身后的小宝宝拉到面前来。谢聪琰有些激动地想起身,可是也只是胸腔激动,人并未动弹半点。小宝宝迷惑地回头看我。我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把他带到了床边。“叫叔叔。”谢聪琰眼眶里含泪,呼吸急促,声音断断续续,“然……孩子……”我轻咳了两声,“你别误会,也别激动,我儿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兜里摸出那张已经有些微微变色的纸,抻开了放到他面前。那是多年前的一张引产手术单,日期清清楚楚。“我们离婚前,那个孩子,我已经拿掉了,就在你和肖楠故地重游的那几天里。”谢聪琰的瞳孔瞬间放大,手颤抖着。牵着孩子走出病房前,我帮他按了呼救按钮。害,希望他挺得过来吧。……几个月后,我偶然看到了朋友圈里有人给谢聪琰点蜡烛。手滑,我点了个赞。(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