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可饶是杨阿大人未醒,他看向林恬儿的目光也与之前不同了。林恬儿落完针后无事可做,干脆命人先将杨阿二抬上马车,借用检查腿伤之机,取出瑶池水喂了他几口,他的骨断处已经高高肿起,想来不能再耽搁。她下了马车,对宋宁轩道:“宁轩,杨二哥的腿本就是二次受创,较一般断骨要严重许多。接骨后也需要人及时诊治,我想让他们先住在咱们家。”宋宁轩有一刻迟疑,“只是府中才住进六人……”林恬儿将这些都考虑到了。“杨家两嫂子要回去照看孩子,杨大哥的伤静养几日就能恢复,他们两兄弟和礼叔住在前院,由杨大哥留下照顾弟弟就好。”宋宁轩温和一笑,“你想得如此周到了,那就依你所言。”林恬儿掐算着时间,发现拔针的时间到了,转身回头。她为阿杨大拔针,看热闹的人一个都没走,都想知道,小丫头是不是用那么长的针将人扎死了。直到最后人中穴上的小针取下,杨阿大原本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发出虚弱的声音。“我这是在哪?”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天啊!女娃娃真将人医醒了。”九善堂的老大夫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他并没有因为输了赌约而一脸猪肝色,反倒是对着林恬儿,深深鞠了一躬。“老朽有眼无珠,还请小友海涵,小友放心,我九海川说话算话,这两位兄弟日后的伤药都由我出了,只是……”林恬儿看向他,“九大夫还有疑问?”九海川面有尴尬之色,他心中生了敬佩之心,想拜林恬儿为师,可此刻又拉不下脸,于是改口道,“小友医术如此高超,不知可愿到我九善堂坐诊?我九善堂愿出高价聘请。”林恬儿治病救人从来不为财,不然还卖啥肉串,直接开医馆赚银子多省事,她救人更多的是为了功德点。可若救人收了钱,那就没有功德点了。“抱歉,我这人不喜束缚,如果九善堂有难治的疑难杂症,或救治不了的病人,可到临安大街宋宅来寻我,我们共同商讨病情,但坐诊一事就算了。”九海川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得知了林恬儿的住处,他可日后拜访,于是不再多做纠缠。“如此,老朽就不耽误小友时间,日后我登门叨扰之时,还请小友不要见怪。”九海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九家令牌,“这是我九家信物,小友可拿此令牌,在我九善堂免费拿三个月的伤筋动骨药,和一个月的补气养血药。”林恬儿见他果然有诚信,便将他的令牌收下了。接过令牌,她对大杨氏和小杨氏道,“杨家两位嫂子放心,有了九善堂免费提供的药材,两位大哥的身体一定会痊愈的。”姐妹二人已经不知要如何感激林恬儿,只想尽快将主家给的种子种出来,好好照顾田地,只有如此来回报主家了。一行人回宋宅安顿看病。同时,县衙后宅角门被人悄悄推开。鸢儿钻进去看了一眼,后园静悄悄的,于是她对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声,“没人,小姐进来吧!”古月兰松了一口气,她全身的衣衫都湿了,黏腻腻地贴在身上,难受得要死,早就想快一点回闺房。“快点,回去叫人提热水到我房里,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还不想让谁知道啊!”忽然出现的严厉声音,吓得才进府的三人全身一个激灵。古月兰慌乱地看过去,只见父亲阴沉着脸,从花园槐树后面走出来。古县令被人在公堂上折了面子,心中揣着一腔怒火回来的。见人还未归,就在后花园堵人。这会看到女儿一身是水,衣衫不整地与府中护院在一处,差一点老血喷出来。“成何体统,你这是成何体统!”古月兰看到父亲,先是害怕,随后语气一软,一脸委屈地冲上前,“爹,女儿被人害得好惨,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古县令看看秦风,又看了看女儿,俩人此时已不能用狼狈来形容,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怎样不好的事。他脸拉得比山还要长,可又怕女儿的名节再被毁,压低了声呵斥道:“有话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古县令的话虽不重,可语气十分严厉,古月兰还没见过父亲如此生气,不敢再撒娇,回了房先梳洗去了。古县令暂不责罚女儿,可不代表会放过秦风。“你到我书房来。”他们二人才到了书房,管家急冲冲闯进来,“老爷不好了,出事了!”古县令气得一拍桌子,“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你就这样做我府上管家的?”管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努力咽了一口唾液。“老爷,大小姐纵奴行凶伤人的事,外面都传开了,现在人人都说大小姐性子刁蛮、恶毒。奴才出去打探了一下,差不多酒楼茶馆说在谈论此事,老爷得想个办法啊!”古县令觉得心口疼,他竟然被人算计了。“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农家女也敢在本官面前阳奉阴违。”管家一脸担忧,“大人要如何办?”古县令沉吟许久,“你带人叫那些议论此事的都闭嘴,如有人不听,抓了直接投入大牢。”他想了又想,这事绝对不能让萧苛知晓,他早看出萧苛非池中物,女儿与他的亲事绝对不行毁了。“叫月兰收拾收拾,去萧家村住上一阵,与萧家二老好好打好关系。至于那个林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