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男人阴沉的眼神,扯了扯嘴角,铺天盖地的倦意袭来。江澜垂下手,无力地闭上了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副模样让陆竟池又怒又无可奈何,他是真有那么一刻掐死她的冲动。一向温顺乖巧的宠物突然学会了反抗,就是连主人也会慌了神。他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掐着她脖颈的手都在颤抖。但最后,他还是一点点放开了江澜。空气灌进肺里,江澜猛地睁开眼,趴在地上咳了起来。陆竟池在她面前蹲下,抓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江澜,我不是说过,只要乖乖听话,我们就会像原来那样。”“你乖乖听话不好吗?”江澜咳完,她红着眼扭头看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比她哭还要难看。她应该怎么听话啊?江澜不知道他所谓的听话是什么,是拒绝和所有人交流,全身心的守着他一个人。像原来那样,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可他眼里从来都没有她。他忽视她,对她若即若离,将她弃如敝履。可笑,他还要让她乖乖听话。江澜不得不承认。二十年了,她从来都没了解过他。陆竟池移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表情,他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像是要将她刻进骨血里。江澜被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软在她怀里。医生在门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江澜看向门口的医生,她冲着医生微微摇头。她知道医生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她这些年,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鄙夷的,同情的,什么样的都有。江澜不想他说出来,不想连最后自己奢求的爱,也只是用同情换来的。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什么都不要。同情,是最廉价的情感。医生好似读懂了她的眼神,他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陆竟池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他低头吻了吻江澜眼角的泪水,深深地注视着她眼睛。他道:“我带你去医院。”江澜微微一怔,她蓦地抬头看向男人,那张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色彩。她紧紧捏着手指,指甲掐进掌心,传来阵阵清晰的痛楚。他总有办法拿捏她的死穴,每次在她濒死之际,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给她一点点光明。陆竟池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又说:“好吗?”江澜目光闪烁,她做不出任何回应,只有眼角的泪越流越凶。陆竟池替她擦拭着眼泪,动作要多温柔就多温柔。江澜打了个嗝,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僵灼的气氛,陆竟池忽地被她逗笑了。他凑近她,吻了吻她的唇,低声哄道:“不要哭了,嗯?”江澜想偏头躲开,他撑着她的脸将她转了回来,继续吻着,越吻气氛越发的暧昧。她甚至听见了熟悉的急促的呼吸声,江澜抬手去他推他,又被他攥住手腕。她睫毛上挂着泪,眼眶红红的,头发也有几分凌乱,她无力躲避的样子,像极了欲拒还迎。这样的模样,会让男人发疯。所以本来只是想哄哄她的男人,结果却将她摁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