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渊对上乔牧野一双喷火的眸子,第一反应是那件事乔牧野知道了。他以为乔牧野会揍自己一顿,再不济也要骂一顿。可他什么都没做,只说:“好好照顾星星,知道吗?”乔牧野难道不想打,不想骂?他只是怕苏南星看到了会多想。现在苏南星刚刚生产完,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需要陆北渊的照顾。毕竟他们是夫妻,照顾起来比较方便。乔牧野就算是父亲,也没法贴身照顾她。等出了院,苏南星的身体好一点,乔牧野准备找陆北渊好好谈谈。到时候再打也来得及。反正苏南星准备和陆北渊分开一段时间,他打了陆北渊,苏南星也不知道。之后几天,陆北渊天天被乔牧野瞪,他也能感受到乔牧野的怒意,可乔牧野就是什么都不说。好几次,陆北渊都打算主动开口了。可乔牧野不给他这个机会。直到宝宝从保温箱出来,他们准备出院了,陆北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还是不知道的。只单纯的以为乔牧野知道了那件事,看他不顺眼。陆北渊心虚,除了照顾苏南星,话也很少,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唐若晴又来了。她一来,苏南星就问她应洛羽出来了没有。唐若晴说:“没。怎么你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着急?”苏南星说:“你当了我家宝宝的干妈,我也着急当你家宝宝的干妈啊。”“天哪。”唐若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想的也太长远了吧?”“恋爱结婚生孩子,有什么不对吗?”唐若晴说:“打住打住,我只想恋爱。结婚生孩子什么的,我没想过。”“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只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唐若晴说:“偶尔逗一逗,抱一抱还是可以的。要是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个熊孩子在一起,我能疯。”苏南星听了想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不止恐婚,还恐孩子。”“以前你也没问过啊。”唐若晴自己拿了水果吃:“果然啊,这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喜欢催婚催生。”“我是觉得,如果不是丁克,那还是要在最好的年纪生孩子,身体也恢复的快。”“我是准备丁克的啊。”苏南星吃了一惊:“啊?真的啊?那应洛羽知道吗?”唐若晴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星星,我和应洛羽恋爱还没开始谈,你不会以为,我以后肯定就嫁给他了吧?”“我是这样希望的。”“八字没一撇的事呢,你想太多了。”“怎么没一撇,你俩都确定恋爱关系了。”“的确确定了,可如果接触了,觉得不合适,还不是要分手。”“你说你,”苏南星很是无奈:“刚开始你就说分手,应教授听了会伤心的。”唐若晴哼了一声:“你信不信,我可能明年都不一定见到他。”像是听到了唐若晴的心声,估计应教授也怕自己刚交的女朋友跑了,当晚,他就从实验室出来了。实验告一段落,他就能喘一口气。要是以往,应洛羽会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继续一头扎进实验室。但现在,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从实验室出来,顾不得疲惫,洗了澡换了衣服就联系唐若晴。唐若晴正在查资料。她明天有台手术,病人的血液检查结果不是很理想,但手术又必须要做。她老师给她发了一些同类型手术的资料,她正在看。手机响了,她直接接起来:“哪位?”“糖糖,是我。”应洛羽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掩不住清冷和低沉。好听的质感敲打着唐若晴的耳膜。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机,果然,上面是应洛羽的号码。他叫她糖糖。唐若晴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忙完了?”“还没。”应洛羽说:“不过,可以休息一天。糖糖,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出来吗?”唐若晴看看时间,放下手里的文件:“应教授要请我吃宵夜?”“嗯,请你吃。”唐若晴笑道:“好啊,去哪里吃?我们约几点?”“糖糖,我来接你。”唐若晴心底像是有电流窜过,带着一片酥麻。这男人太会撩了。又或者,他会撩而不自知。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让唐若晴上头。她答应了,然后起身去换衣服。她性格风风火火,穿衣风格也多数都是飒爽利落的。想着要去和应洛羽约会,她拿了件淡粉色的毛衣裙。穿上以后,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外面套上奶白色大衣,妥妥的韩剧女主装扮。可唐若晴最终还是没穿。她想起来,她要去和应洛羽算账的。最终,唐若晴还是穿了职业装,裹着黑色的大衣下了楼。这个天气已经很冷,街上的人几乎都穿着羽绒服。但在唐若晴眼里,羽绒服就代表着臃肿俗气,她才不想穿。何况,她每天不是在车上,就是在医院里,能感受到天气严寒的时候不多。所以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臭美。但应洛羽看见她,眉头皱起来:“冷不冷?”唐若晴说:“上车就不冷了。”她又不是木头人没有知觉,零下七八度的天气,能不冷吗?应洛羽本来很多话想和她说,还想抱抱她,但眼下这个情况,只好先让她上车。车上开了空调,暖融融的,唐若晴歪头看驾驶座上的应洛羽:“应教授要请我吃什么?”应洛羽压抑着想抱她的冲动,开口:“糖糖想吃什么?”他叫她小名,叫得自然又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认识了很多年。唐若晴说:“你吃晚饭了吗?”应洛羽说:“吃过了,不过,还想和你再吃一次。”“真会说话。”唐若晴笑笑:“那既然都不怎么饿,就找个安静的能说话的地方,我们好好聊一聊。”应洛羽也正是这个意思。他约唐若晴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吃饭。只是因为想见她。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私房菜馆,进了包厢,关了门,隔绝了外面的热闹与喧嚣。唐若晴脱了大衣,直接开门见山:“有件事,我想问清楚。”应洛羽也脱了外套,看她:“什么事?”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