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娄枭屈指敲了两下桌面,“让我们先算算账。”简欢僵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下了头,一双眼在底下叽里咕噜的转。目前她能想到的账,包括但不限于:害他亏了一栋楼,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在看到娄锦年时撒腿就跑害他被调侃。账太多,还是还不起了,简欢打算先上个态度。“我错了。”她不敢看娄枭,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诚恳。玩味的笑声响起,“低着头做什么。”“因为我是你见不得人的奸夫?”把娄二爷当奸夫…简欢头皮发麻,不敢再装鸵鸟,挪腾着椅子凑过去。直到两张椅子合并在一起严丝合缝,她才小心的转向娄枭,“我不是那个意思。”娄枭提了下唇角,忽的抬手。简欢心跳加速,却不敢动。手指擦过侧脸缓缓插进发间,黑色的长发流入指间,泛着绸缎的光泽。绕到脑后时,温柔的抚摸猛然收紧。头皮扯痛,简欢被迫仰头,素净的脸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视线之下。痛苦的表情带着被凌虐的脆弱,娄枭唇角的弧度多了几分愉悦。目光一寸寸从她的眉骨往下刮,顺着微张的唇,滑到颈间。错落的红痕,引着人的视线往衣领里钻。许是紧张,呼吸带起胸口的剧烈起伏。活色生香。大掌按着她往自己的方向压,耳鬓厮磨的距离,低沉的嗓音好似情人间的呢喃。“小弟妹,给你个机会,把你这些破事儿都交代清楚。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这是一句很让人心动的承诺。来自娄枭的承诺。如果是在跟关伟然见面之前,她也许会考虑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可偏偏她已经在关伟然那得知,娄枭跟宫灵似乎存在着某种,关系。男女之间,最容易被人想到的一种关系,就是恋人。宫家虽然对宫灵的死闭口不谈,但毫无疑问,他们把宫灵的死扣在了她爸爸的头上。娄枭应该也不例外。如果他真跟宫灵是恋人关系,一旦他知道她是司亚德的女儿,那她的下场不要太惨。一番权衡,简欢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她从来就不敢赌,因为她输不起。眨了眨眼,“二爷,你想让我交代什么?”眼看这个女人又玩儿起了装傻充愣那一套,娄枭咬了下腮肉,为数不多的温情尽数褪去。“行。”短短一个字,却叫简欢心里发慌。下一秒,他放开了手。“我不喜欢不识抬举的女人。”“滚吧。”简欢咬着下唇没动。娄枭笑了,“怎么,跟我睡过几回胆子大了?”简欢抓着他刚刚落下的手臂,小声哄着,“你别生气好不好?”“不生气么,也行。”娄枭目光下移,“把衣服脱了。”简欢呆了呆,那种意外又惊恐的表情叫她看着有点傻。半晌,简欢闭上了惊讶的嘴巴,打着商量,“能不能换一个。”这里好歹是个餐厅,虽说是在雅间里,但围着雅间的并不是墙,而是很有艺术性的屏风。屏风上方的边缘甚至能看到走廊的天花板,灯光明亮,桌上食物的馨香无声的提醒这里是什么地方。“换一个?”听到她的请求,娄枭嗤笑一声,“除了这幅身子,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