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把气撒到浅浅身上,把她一个重症病人推倒在地还不算,现在还追着她不放?
“妈妈去世,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浅浅更是为了我们考虑才让她停了药,可她自己吃错了,她有什么办法?”傅庭尧盯着简宁,“你不要无理取闹!”
妈妈?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有脸称呼她的母亲为妈妈?
如果不是他们要拿她的肾,会有来医院这一出吗?
何况她没有和她动手,她只是想给她要妈妈吃药的药名,她只是恨他,恨自己!
简宁的眼睛里有太多情绪,一时间居然让傅庭尧忘记了挪动步子。
“阿尧……我……”陆浅浅看傅庭尧一直在看简宁,尽管她给简宁买的衣服已经很肥大了,但她还是害怕万一被他看出点什么,于是,赶快捂住肾脏的位置,“我好难受……”
傅庭尧神色一凛,“没事,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张的神色,温柔的语调,是简宁追在他身后这么久,都没有得到过的一切。
不过她不想在乎了。
身子一转,她慢慢回到了母亲身边,带着她作为女儿的深深眷恋,在她已经越发僵硬的额头上,下了一个吻。
她就像一个失去了所有拽线的木偶,毫无生气地趴在尸体旁边。
傅庭尧心里一梗,像扎进了一根刺一样,让他呼吸不畅。
简宁,为什么不看他了?
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没有生气?
他也不想简母出事,但浅浅这么善良,如果他过于追究吃错药的事情,她很可能心理层面承受不到做手术的时候。
而简宁,她看似柔弱,但实际上,一直都很坚强不是吗?
“阿尧,还不去医生那里吗……”陆浅浅红了眼眶,看上去疼的更厉害了。
可傅庭尧第一次没有及时回应她。
而是让肖萧把那份器官协议拿出来,对简宁说,“签了它,葬礼的事情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