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竟然不知,周嬷嬷平日里有这么大的架子!”宋宴泽阴沉着脸,怒意在眼底汹涌,锐利刺人。“侯爷……”阮素素看到宋晏泽推门而入,故作惊讶的轻呼一声,转而声色柔弱的开口:“您怎么来了?”宋晏泽对着她,一脸温柔又疼惜的上下打量她半天。看到她苍白的唇色和泛红的眼,只是过了几日,整个人好像都憔悴了许多。虽是看着阮素素,嘴里的话,却全是冲着周嬷嬷来的。“我若不来,又怎么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把阮素素护在身后,宋晏泽冷脸对着周嬷嬷。“嬷嬷不如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算盘这么难学?你对夫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吗?还是说嬷嬷得了温锦棠的吩咐,故意为难素素?”周嬷嬷好歹是宫里出来的,仔细一寻思眼前这个状况,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却也没有被质问的慌乱,神色依旧平静。“侯爷若是觉得我过于严苛,大可直说,何必要扯到夫人的身上。”谁知听了她维护温锦棠,宋晏泽心里更是生气。这主仆两个,一个如此,两个也是如此,根本不把他这个侯爷放在眼里!“若是她对素素有意见,你让她直接来同我说,用你来为难素素一个女子算什么。”周嬷嬷脸色也越发难看,原来这永定侯背后都是这么想夫人的。夫人这几年在侯府,过得到底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侯爷如果非要把罪名安在夫人身上,当年侯府又何必非要求夫人嫁进来。您如今的一切,都是夫人带来的,夫人为了侯府做出的牺牲,您心里不知道?早知侯爷是如此,我当年舍了自己这条命,也定要拦着将军和太傅!”这话已经是彻底下了宋晏泽的脸面,他牙关收紧,眸光阴沉的厉害,似乎随时能将人吞噬。“你既然没想好好教导姨娘,便不配为人师!日后阮姨娘这里不必你再来,我自会为素素请来最好的教习嬷嬷,转告温锦棠,让她收起那些肮脏的心思!”这话过于难听。周嬷嬷脸色一瞬冷沉下来,忍了又忍,终究是没能忍住:“侯爷不知夫人辛苦,何故如此编排夫人?当真是令人心寒!”掷地有声的话刚落,周嬷嬷转身就走,连礼都未行。宋宴泽脸色瞬间黑下来。温锦棠便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一个奴才竟敢跟主子顶嘴!周家当年是帮了他,可那又如何?周太傅致事之后,他们周家也不过是落个颜色好看罢了。真要在朝堂上论起来,周家已无人能看,全靠他宋家的脸面撑着!眼前一切发生的太快,阮素素直接愣在了原地。她不过是想给周嬷嬷一个下马威,却没想过将周嬷嬷赶走,如今这样的局面,子义又该去哪里找来一位比宫里出来的嬷嬷还要厉害的人教导她?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连她的名声都毁了?往后即便扶正,京中的那些官宦夫人背地里也定瞧不起她。宋晏泽压着怒意,刚回头就看到阮素素一副惊慌的模样,疼的把人搂入怀里。软了些语气安慰道。“放心,既然你愿意回侯府,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别怕,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伤害你。”阮素素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但既然宋晏泽这么说,只能僵笑着靠上他的胸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语调柔软的进了宋宴泽心坎里,他越发爱怜的抚了抚阮素素,将人带到榻边坐下,让妙青拿了包扎的东西来。妙青随即笑着感叹一声,“这府里也就侯爷真心对姨娘好了。”说着,随意找了个由头便退下了。屋里片刻只剩下二人。宋晏泽拉过阮素素的手,只是那伤口的血迹已经凝固,他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还是将创伤粉撒了上去。刚包好,他就瞧见阮素素眼角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