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棠的胳膊还受着伤,此刻隐隐作痛,脸色不大好看。玉棋没有听到温锦棠的应答,下意识看向她,却发现她捂着自己胳膊,眼眶霎时湿润。“夫人!他们不会也对您动手了吧?”温锦棠这才扯着嘴角勾了勾。“他们倒还没有那个胆子,我只是替玉书挡了一下。”说的是云淡风轻,玉书听着,却觉得心惊肉跳。赶忙亲自去取了最好的伤药,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小块桌子。玉棋拿着药粉有些犹豫,不知该先给谁上药。谁知温锦棠直接从桌上挑了瓶止血的药粉,小心把药瓶的塞子打开,去了玉书身边。玉书此刻已经在软榻上休息了。衣裳上浸湿了她的血液,直接被温锦棠把布料剪了下来,露出那一块模糊血肉。玉书依旧有些神志不清,直到听到温锦棠唤她,意识才稍稍回笼。“我给你上些止血药粉,你先别乱动,等血止住,晚些再上止痛的。”这样的上药法子还是她幼时在将军府跟着她那个将军爹爹学来的。止痛的药多少有些麻痹的作用,若是先上了,后续止血伤药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玉书迷蒙的点点头。她此刻已经完全无力思考,可是却听得出,是谁在同自己说话。温锦棠轻轻先撒了一些在玉书身上,看到她被打的红紫的后背,眼中心疼不言而喻。玉棋也站在她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泪早就流了下来。许是伤药有些痛了,玉书额头上出了些细细密密的冷汗,手指也无意识的攥紧床铺,揪出几道褶皱。身体下意识的颤抖,想要躲开药粉。温锦棠温柔的把她的手拉起,轻声哄了几句。“玉书乖,上了药就不疼了,很快就好了。我一定会揪出那些害你的人,让她们受到更重的惩罚。”不知是听进去了那一句话,玉书开始深呼吸,以此来适应药粉的疼痛。等温锦棠给玉书上了药粉,扶着自己的胳膊坐下休息,玉棋慌忙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拿着伤药小心蹲到女主身前。“夫人,你的伤也要上药的,我来吧。”温锦棠看了看她手里的药,轻轻皱眉。她其实是极怕痛的,只是到了侯府之后,一个陌生的环境,并不会给她展示自己脆弱的机会。如今关起门来,玉棋和玉书都是自小跟她长大的人,自然是清楚她的所有习惯。玉棋抹了把眼泪,笑着对温锦棠,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夫人,您亲自为玉书上药,可是若是自己不上药的话,您的伤可该怎么好呢?”温锦棠看她担心,无奈极了。她最是无法对自己的两个丫头心硬。玉棋小心帮着温锦棠解开外衫,扶着她坐到床上,用指腹为她上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也不知这会不会留疤。”看到温锦棠胳膊只是被打了一下,就是好大一片青红,玉棋的语气里隐隐有些埋怨。“您嫁入侯府已经多年了,纵然侯爷与您相敬如宾,老夫人也该清楚您是什么的人,又岂能当众折辱夫人。”温锦棠倒是不以为意的安慰起玉棋。“放心,我这只是些皮肉伤,连个创口都没有,若是留下瘢痕,怕是才让人奇怪吧。何况我身边还有你精心照顾着呢。”玉棋又伏在上过药的地方,小心吹了吹,心疼的眼眶都红了。温锦棠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我已经不疼了,真的。”